环绕四下,宇文琅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是一个最拿不起放不下的人,难怪云卿浅不喜欢他。
宇文琅叹口气,柔声道:“云小姐,我……我和四弟不一样,你不必怕我。”
宇文琅想说,他不会为难云卿浅,也不会逼迫她,更不会强娶。
云卿浅自然明白宇文琅和宇文璃不同,可她仍旧怕,怕的不是宇文琅的纠缠,怕的是宇文琅摆脱不了既定的命运。她对于他来说,绝对是劫数,不是幸运。
“殿下不必多言,臣女心中明白,殿下还是回去好好照顾陛下吧,臣女告辞了!”云卿浅这官方而疏离的语气,犹如一盆冷水浇灭了宇文琅满腔热忱。
然而玩过雪的人都知道,手握着雪的时候,手会冷,可等那雪化了之后,手会比原来更炙热。
宇文琅就是这般,云卿浅越是疏离,他越是难以释怀。
——
穆容渊天不亮就带着白丹青离开了,老规矩飞烨留给了云卿浅。
“你隐在暗处,保护好她便可,她要做什么,不必插手!”穆容渊本来还想说一句,她要做什么也不用告诉他,因为他不想让云卿浅误会他在监视她。
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还是很想了解云卿浅的一举一动啊。
“主子放心,属下会保护好云小姐!”
穆容渊点点头,策马离去。
而另外一边,天亮之后,宇文琢和宇文璃也带着几个人踏上了去杨洲城的路。
一时间喧嚣热闹的杭城,似乎安静了下来。
……
云卿浅站在沈家自己母亲未出阁时候的闺房里,思绪万千。
那贺荣远,不像送信的人,公子端方,君子如玉,怎么看也不像会迫害重臣良将的人。
况且贺家永不入仕,似乎也不可能与宇文璃有什么瓜葛。
线索又断了么……
云卿浅叹口气,微微闭眼,回忆着前世的事情,那宇文璃寻了借口去杨洲城,定然是要和那铸剑山庄的庄主谈交易,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没有谈妥,但是庄主的女儿,苏暖玉,却对宇文璃一见倾心。
云卿浅微微皱眉,那苏暖玉也是个麻烦,铸剑山庄后面的玄铁矿脉绝对不能落在宇文璃手中。
“表妹!”贺茂之的声音忽然响起。
云卿浅转头看向自己的这个表哥,忍不住想笑。
“表哥有事?”
贺茂之笑了笑,走进房间开口道:“无事,我是来通知你,我们的行程,定在了八月十六,还有十几天,表妹若有什么想去游玩的地方,可以跟我说,祖母叮嘱我带你到处走走。”
云卿浅摇摇头,开口道:“不想去哪里,只想和外祖母多相处一下。”
贺茂之点点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是又难以启齿,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不说了。
“表妹你……好生歇息,我先走了!”
云卿浅笑笑:“表哥是不是有话想说?”
“呃……”贺茂之犹豫了。
云卿浅一改平日的老成持重,在贺茂之面前变得有几分小女儿家的俏皮,开口道:“让我猜猜,表哥不想进京赶考,想经商对不对?”
“啊!”贺茂之惊讶于云卿浅的一猜即中。
云卿浅继续说道:“表哥想让我去向外祖母求情,让你在江南打理家业是不是?”
“呃……”贺茂之嘴角抽搐不知道要不要坦白。因为他们曾经几次到京城登门拜访,都被云卿浅拒绝了,在云卿浅眼中士农工商,商人是最低贱的。他怕说出自己的想法,云卿浅会瞧不起他,虽然他自己并不觉得商人低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