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底传来的徐徐热气,手上暖炉散发的丝丝暖意,再加上穆容渊细心而周到的照顾,云卿浅顿时就不冷。
她何德何能啊,能让穆容渊如此费心费力,他了解她,知道她一定会来等。
他成全她,哪怕知道她任性,他也要想尽办法的成全她的任性,所以他准备了这么多小东西。
云卿浅抿了抿嘴唇,心中甜蜜而感激,可口中却说不出话来,只能用一种令穆容渊心底发痒的眼神,注视着他。
穆容渊一边将大手附上云卿浅的小手,去感受她的温度,一边语气温柔的问道:“唉!真拿你没办法,现在好些了么?”
云卿浅红着脸点点头,竟是没有想抽回手。
看到二人相对而站,犹如一双璧人的画面,贺荣远手上的暖炉顿时就感觉烫手了。
“大哥,沈少爷已经过去了,咱们……”贺荣迴也不知该不该过去。
贺荣远摇了摇头,开口道:“今日云将军还要进宫面圣,咱们改日再去云府拜见吧。”
贺荣远转身往回走,恰巧看到正在发愣的雍王宇文琅,而宇文琅手上,竟然也抱着一个小巧的暖炉。
似乎感受到贺荣远的眼神,宇文琅看向贺荣远,几乎是下意识的反映,二人同时将暖炉交给了身旁的人。然而做完这个动作之后,又都不免觉得有几分尴尬。
宇文琅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微笑,上前几步开口道:“贺大公子……”
贺荣远也有些尴尬,拱手行礼:“雍王殿下。”
二人没多说什么,可面面相觑之下,竟然生出一抹同病相怜的苦涩感觉。
还是贺荣远先打破沉默:“数九寒冬,殿下可愿和在下一起喝杯酒暖暖身子?”也暖暖心。
宇文琅有些受宠若惊,自打贺荣远进京之后,那些皇孙贵胄高门大户,多少人想求见一面都难得,更别提一同喝酒了,这贺荣远竟然愿意与他这个身份敏感的皇子饮酒,实在不易。
“好,就去……”
“江南第一锅!”
“江南第一锅!”
二人竟是不约而同的说出了这个属于沈家的酒楼,这个与云卿浅有关的酒楼。
——
临近午时的时候,云卿浅终于听到了马蹄声!
“爹爹回来了!”云卿浅激动从马凳上跳下来,那急切的模样引得穆容渊撇了撇嘴,还没见过卿卿这么急切的等他呢。
“你站在这里别乱走,我去迎。人太多了,有什么话等云将军回府再说。”穆容渊柔声叮嘱道。
见云卿浅点头了,穆容渊才翻身上马,带着身后的一队亲卫出城相迎。
三十多岁的云戎,退去了少年的稚气,又没有中年的老成,正值壮年的他意气风发,再加上那不俗的容貌,可带着几分痞气的笑容,这一路上引得大姑娘媳妇儿的争相相看,要知道,云将军可是至今未曾续弦啊!
“云将军,听说你们东周七公主病故了,那么本太子此番前来娶谁好呢?”北胡人以粗犷为美,太子拓跋煜年纪轻轻就续髯,看起来倒像是和云戎年纪相仿一般。
云戎冷笑一下,开口道:“这有何难,那西陵长公主君天璇前日也抵京了,煜太子娶不到我东周的公主,可以嫁给西陵的公主嘛!”
那西陵是女国,云戎这话就等于让拓跋煜去倒插门儿了。
此话一出顿时引得云戎身后亲兵一阵哄笑。
“哈哈哈哈!”
拓跋煜气得直喘粗气,这云戎简直嘴贱的不行,每次两兵交战之前,云戎必站在阵前骂娘,骂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半个时辰都不带重复的,气得守将都失了分寸。
这一路走来他也没再云戎口下得过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