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璃被云卿浅噎了一下,连忙开口道:“谁说本王不关注?你就是下毒谋害静贵妃的最大嫌疑人,本王自然要好好关注你!”
穆容渊刚要开口骂人,云卿浅就一把拉住了穆容渊的手,冷笑道:“哦?是吗?那行刺陛下,让乔公公中毒的人又是谁呢?是谁这么沉不住气,用了南滇的毒?是谁这么按捺不住,用了幽云的暗器?又是谁趁火打劫,想分一杯羹呢?静王殿下,你说说,会是谁呢?”
云卿浅字字珠玑,句句暗讽,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几乎一瞬间就怀疑到宇文璃身上,可是这话并没有证据来佐证,所以大部分人,还是会觉得云卿浅故意往宇文璃身上泼脏水。
但是知道宇文璃真面目齐王和董皇贵妃,顿时就怒不可遏了!
母子二人心中齐声说了一句:“原来是他!”
看到宇文琢眼中几乎藏不住的杀意和怒火,宇文璃有一瞬间的慌乱,连忙开口道:“本王怎么会知道!哼!”宇文璃没有讨到便宜,愤愤转身离开。
白邡一直不言不语,左边看看云卿浅,右边看看那已经关上的寝殿大门,心中忍不住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他算计的事,本也就只有六成胜算,如今这些按捺不住的皇子,倒是不小心将他的胜算提到了八成。
白邡轻笑一下,心道一声:“月儿,母债……女还吧……”
……
一个晚上,第二次君臣单独相对。
昭文帝没有了耐性,也不想再劝云戎这个莽夫,省的自己生气,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逍遥王妃,和一具尸体,你自己选吧。”
昭文帝将云戎之前还给他的那个虎符放在桌面上,态度坚决而冷冽。
云戎倒抽一口气,感觉眼前的皇帝简直不可理喻。
“陛下……”
昭文帝忽的一下将虎符直接扇到地上,怒斥道:“你还知道朕是陛下?!”
……
叮叮两声异常清脆而刺耳,在静谧的凌晨中,显得尤为突出,门外候着的众人都忍不住转头看向那扇紧闭的大门。
云卿浅下意识的握紧了几分穆容渊的袖口,这带着几分依赖的小动作,引得穆容渊心里一阵温软,可听到房间里昭文帝和云戎的对话,穆容渊又忍不住冷下了脸色。
……
云戎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君臣有别,圣意不可逆,可让他把云卿浅嫁给白邡,他如何舍得?
“陛下……”
“云戎,朕也是一个父亲,朕也想儿女幸福安康,可这有一个前提,只有东周昌盛,才能歌舞升平!你是武将,这道理还需要朕来说么?你那个闺女是不错,可她再好能好的过当年引得四国相争的西陵圣女?有争端,就会有战争,你不想她死,就得给她放到任何人都无法企及的地方。”
昭文帝的话中几乎不含任何情感,这种语气让云戎明白,昭文帝心意已决。
云戎嘴唇嗡动,还想说自己跟着一起嫁到江南区,但是看到那被摔在地上的虎符,云戎明白,昭文帝在盛怒之下,已经不会再受任何胁迫了。
有人给明贵妃下了毒,而那杯子只经过云卿浅的手。
很明显,明贵妃是被云卿浅连累了,是有人要害云卿浅。
这正应了昨夜昭文帝的说的那第一种可能。连累主上受累,云卿浅万死难辞其咎!
云戎无法说出“遵旨”两个字,可他仍旧不得不将虎符捡了起来,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昭文帝赐死云卿浅,更不能放任云卿浅和穆容渊变成逃犯。
看着云戎跪在地上将虎符握在手心里,昭文帝知道,他拗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