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云卿浅此刻正受着无比的煎熬。
……
云戎急的在外厅来回踱步,眼看着那一盆盆的雪被珠儿端进去倒进云卿浅的浴桶里,云戎恨不能替自己闺女受罪,只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爹……爹爹!”云卿浅有些虚弱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云戎隔着门开口问道:“浅儿,怎么样了?为父还是去找个大夫吧!你这样身子受不住啊!”
云卿浅拒绝道:“没……没事的,爹爹不要点心,我很快就好!”千万不能让云戎今夜出去找大夫啊。不知为何云卿浅叫就是觉得自己对杏仁儿过敏一事,不能被太多人知道,尤其是故意试探她的君九霄。
再说了,大夫也未见得有用啊。
小时候云卿浅便犯过一次这个毛病,那次云夫人暗中请了不少大夫,都无计可施,顶多就是施针让她晕过去,然后用冷水不停的擦身,直到红疹消退为止。
可不知是因为她年纪大了,还是因为这杏仁儿酒力道足,今夜竟然反复浸泡凉水也不得缓解红疹的症状。
一盆盆的雪倒进浴桶里,竟然转眼间就能被云卿浅滚烫的体温变成温水,珠儿和润儿只好不停的将水盆的温水舀出来,再倒入新的冰雪。
云戎急的直跳脚,可他搞不清状况,不知道云卿浅这是为何又吃了杏仁儿的东西,只能在客厅急的团团转。
“爹爹……爹爹与我说说今夜宴席的事吧!”云卿浅命令珠儿和润儿将她的双手绑在身后,以免忍不住红疹发痒,将自己挠花了脸。
云戎哪有心情说,可他也知道,云卿浅此刻并不是因为好奇,而是为了分散注意力。
云戎咬咬牙开口道:“北胡太子拓跋煜,请旨将云卿嫣赐给他做太子妃,陛下已经恩准了,圣旨明日就会到,陛下封了云卿嫣为和安郡主,以公主之礼出嫁!出嫁的日子也就是北胡回去的日子,定在了正月二十。也就是五天之后。”
云卿浅笑笑:“这是……这是好事!”云卿嫣自食其果,不知她听到消息后,会是何种表情?
云戎冷哼一声:“这是便宜她了。那拓跋煜好歹也是个太子。”
云卿浅摇摇头开口道:“爹爹放心,她不会安安分分的去和亲的!”而这一份不安分,会让她下半生更加痛苦。
云戎继续说道:“那南滇的尉迟翱,见拓跋煜不再盯着你,今夜也没开口求娶,只是仍旧没有要辞行的意思,似乎打算在京城度过正月,也不知道肚子里憋着什么坏。”
云卿浅冷笑一下,她知道,因为尉迟翱和宇文璃的买卖没谈妥。
前世尉迟翱来朝拜的时候,她是静王妃,当时尉迟翱便提出要宇文璃将她送给他,他才愿意在宇文璃起事的时候出兵相助。
前世宇文璃没有答应,第一次的生意便没谈成,可是后来宇文璃还是将她送去了南滇整整一年。
想起前世的种种,云卿浅攥了攥手心,尉迟翱不能留,她一定要想杀了这个败类,杀了他,宇文璃和南滇的线就彻底断了。只是怎么杀,还需要仔细考量,不能给东周招来战事。
说完了南滇和北胡,云卿浅又开口问道:“爹爹,你认得君明月?”
云戎嗯了一声,开口道:“她是陛下当王爷时候的王府侧妃。”
云卿浅有些意外:“侧妃?她是西陵皇室的人啊,怎么会成为侧妃?”
云戎开口道:“具体的爹也不大清楚,只知道陛下是在西陵战场上,结识了当时披甲上阵的君明月,十分喜爱于她,可是准备联姻的时候,先皇却先一步赐婚了。陛下不能抗旨不尊,便将君明月降为侧妃。”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那西陵是女国,以女为尊,让西陵的公主嫁到东周来已经是匪夷所思的事了,又降为侧妃,那君明月如何甘心?
似乎听出云卿浅语气中的质疑,云戎继续道:“唉,那西陵公主,也是个痴情女子,情字缠身,不能自拔,只要能跟在陛下身边,她甘愿作为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