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只是片刻的功夫,穆容渊就被云卿浅的体温烘热了,满头汗珠滚落,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急的。
穆容渊放下云卿浅,又到院子里弄了一盆水,不要命的把自己弄凉。周而复始,反反复复。
不知道多少次之后,云卿浅的温度终于开始不再攀升,微微有些发冷的云卿浅呢喃道:“冷……好冷……”
穆容渊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催动内功,将彼此身上的衣服都烘干,然后将小小云卿浅困在怀中,再裹上两层厚厚的棉被。
“卿卿,卿卿……”穆容渊轻声唤着云卿浅,试图问清楚她现在的感受,究竟是冷还是热,可云卿浅仍旧病的迷迷糊糊的,无意识的念叨着:“冷……”
不知过了多久,云卿浅终于清醒了几分。看到近在咫尺的俊颜,云卿浅表情有着片刻的怔愣,似乎想不起自己都做了什么,眼下又是什么情况。
见到云卿浅睁开眼,穆容渊终于松了口气:“卿卿,你终于醒了。”穆容渊把被子拉紧一些盖住云卿浅肩膀上面透风的地方,她体温一直忽冷忽热,很明显还没有见好。
那个该死的大夫说喝了药很快会发汗,可这都一个多时辰了,云卿浅还是没有要出汗的迹象啊。一定是那个药没用!
云卿浅此刻头晕脑胀,太阳穴还一跳一跳的疼,难受的感觉让她忍不住脸上就带了几分委屈,小小声道:“难受……”
听到云卿浅说难受,穆容渊感觉心都要碎了,连忙安抚道:“卿卿你等着,我进宫去叫太医。”穆容渊说着就要起身离开,然而却被云卿浅拉住了衣服的袖口。
穆容渊低头看下去,就只能看到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靠在他胸口,糯糯的说道:“别走……冷……好冷!”
穆容渊感觉心里一阵酸楚和温软,面对这样的云卿浅,他哪里还舍得走?
她睿智又多谋,强悍又勇敢,身上罩着一层看不到却坚硬无比的盔甲。但是在他面前,她丢盔卸甲,只留给他最温软纯粹的自己。
穆容渊环过云卿浅肩膀将人牢牢锁住,柔声道:“不走,我不走!卿卿别怕,我不走!”
云卿浅闻着穆容渊身上的浅茶香,还带了一丝风雪的冷冽气息,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让云卿浅感觉好闻极了,安心又踏实。
不知道是不是这发烧也同宿醉一般,让人少了几分顾忌,多了几分胆量。
迷迷糊糊小声喃喃的念叨着:“子衿……子衿……”
她并没有什么想说的话,她只想一遍遍证明他的存在,就像他经常呼唤她一样。
可云卿浅却不知道,穆容渊已经被她一声声的呼唤,唤的……心袁意马了。
穆容渊深呼吸一口气,低声说道:“卿卿,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出汗,保证药到病除,你可愿意?”
云卿浅听到了穆容渊的话,可是她现在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她只想这么静静的靠着他,享受难得的静谧和温存。
穆容渊勾唇一笑,脸上竟是带着几分坏意……
——
静王府。
众人并不知道穆容渊已经离开了,眼下双方还在对峙着。
只是昭文帝将此事推给了宇文璃去处理,所以眼下众人并不在九龙殿,而是在静王府。
“静王殿下,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如今我二哥枉死,父皇定然龙颜大怒,届时兵临城下,对双方都没有好处。我们不要你们赔银子赔粮食,只要严惩凶手,一命还一命。”尉迟翊说的斩钉截铁,语气中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
穆容壑怒斥道:“你做梦!昨夜你们走的时候那尉迟翱还活蹦乱跳的,今天一早说死就死了?谁知道是不是有人趁机摒除异己?!”
尉迟翊拍案而起:“你!穆容壑你什么意思?!”
穆容壑冷哼道:“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