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妃朝着昭文帝款款福身行礼,开口道:“陛下,这云卿浅是不会水的,去年上巳节她自己落水,还是威武候出手相救,而后她便病了许久,这事儿人人有目共睹啊!”
云卿浅心里微微一震,她确实暴露了,可是……
穆容渊冷笑一声开口道:“不会水,还不会学么?正因为去年落水了,所以云家妹妹才开始学浮水的,这叫有备无患。”
云卿浅连忙借坡下驴,开口道:“启禀陛下,威武候所言不虚,臣女正是因为去年落水而后怕,所以才特意学了浮水之术。”
若是穆容渊没有开口帮腔,宇文璃倒也不会愤怒,可一听到穆容渊和云卿浅一唱一和的,宇文璃就气得怒火中烧。
“云卿浅,你何时学了浮水?本王怎么不知道,春暖花开之后你便混入了南巡队伍,回到京城已是隆冬。你可别告诉本王,你是在南下行船的时候学的浮水!”
不得不说,宇文璃心思缜密,一下就说到了点子上。
昭文帝微微皱眉,探究的看向云卿浅。
云卿浅想了想开口道:“陛下许我在杭城陪伴外祖母一个月,臣女正是那一个月学得。”
“呵!短短一个月,能学得如此好?落水丝毫不慌乱,视不能及的情况下还能救人,云卿浅,你当旁人都没学过浮水吗?!”楚妃呵斥道。
穆容渊脸色一沉,厉声道:“楚妃娘娘还请慎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楚妃下巴一抬,脸上带着几分得意的笑,开口道:“是不是欲加之罪,审审清楚不就知道了。”
楚妃看向彩玉,伸出手指向她,开口道:“你,你是德妃姐姐身边的人,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彩玉跪在地上,瑟缩的膝行到昭文帝面前,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的开口道:“回……回陛下话,回娘娘话,我家娘娘……我家娘娘是……是被云家小姐推下去的!”
什么?!
众人大惊失色。
尤其是一直趴在洛德妃床头的宇文琅,更是惊得从地上弹了起来,直接走向彩玉,大声质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看到宇文琅双目赤红,彩玉忍不住将头埋得更低了,开口道:“殿……殿下……真的是云家小姐将娘娘推下去的啊。娘娘逛花园累了,便坐在假山处休息,吩咐奴婢去找步撵,奴婢带着步撵回到假山的时候,就看到云小姐和娘娘正在争吵什么!娘娘口中似乎在说让云小姐检点一点,不要魅惑了雍王殿下。云小姐辩白,说是雍王殿下甘心败倒在她裙下,与她无关。娘娘心中愤慨便欲出手打云小姐,云小姐自然不甘被打便和娘娘纠缠到一块,最后双双落水了。”
嘶……
众人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就连宇文璃都很惊讶这彩玉竟然会说出这故事。难道彩玉是楚妃的人?
宇文璃询问的看向楚妃,楚妃不着痕迹的闭了闭眼,然后带着哭腔的说道:“云卿浅,你好狠毒的手段,德妃姐姐向来与世无争,你竟然为了攀附雍王而下如此杀手,真真是蛇蝎心肠啊!”
宇文琅白着脸,眼神空洞而木讷的看向云卿浅,他心中是不信的,可是彩玉跟着德妃十几年了,忠心耿耿也没必要说谎啊!
彩玉见宇文琅没有立即责骂云卿浅,昭文帝也没有立刻发落,连忙补充道:“陛下,殿下,与奴婢一同去抬步撵的还有两个小太监,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再问问他们。”
不等昭文帝有反应,除非就开口道:“将人拉进来问问清楚!”
片刻后两个小太监也被带入了寝宫,二人瑟缩着发抖着,看起来十分紧张害怕,可说出话,却与彩玉如出一辙,没有一点出入!
昭文帝怒火冲天,用力拍了一下桌面,厉声道:“云卿浅,你好大的胆子!”
云卿浅立刻跪在地上,开口道:“请陛下明察,臣女并未做过,臣女只是去取热茶,回来的途中看到洛德妃落水,便入水相救。”
穆容渊见状也跪下开口道:“陛下,微臣抵达时候,云卿浅已经带着德妃娘娘游到岸边了,若是害人,为何还要救人?”
不等昭文帝有所回应,那彩玉就继续说道:“奴婢没有说云小姐害人,只是云小姐和娘娘同时落水,她只顾着自己求生,等去救娘娘的时候,娘娘已经……呜呜呜……已经不行了……呜呜呜……”彩玉哭的泣不成声,可言外之意还是云卿害死了洛德妃,只是事后害怕才去救人,但是已经为时已晚。
“好好的赏花宴,你不赏花,去荷花池做什么?!”昭文帝质问云卿浅。
云卿浅脸色阴沉,细细想来她去荷花池其实纯属意外,是因为洛梓伊体力不支才临时决定在假山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