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桓褚戒备的看向云卿浅,他总觉得自己又要被云卿浅绕进去了,然而他又控制不住自己,想去了解云卿浅话中的意思,微微沉默片刻,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什么是要紧的地方?”
云卿浅勾唇一笑,笑的江桓褚带来的所有侍卫都晃花了眼,就连向来对女色没有任何感觉的江桓褚都忍不住暗叹一句,有女如此,真是一笑便可摄人心神啊。
云卿浅开口道:“国,不可一日无君!”
嘶——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大家都知道陛下中毒了,但是没有人敢说昭文帝就会立刻死,也没有人敢说昭文帝就救不回来了,眼下谈及立储,岂不是有谋朝篡位之心?
江桓褚双眸微眯抬了抬手示意众人退下。
大理寺的人忙不迭的纷纷离去,这种,成则从龙之功,败则欺君之罪的事儿,他们都不想去冒险。
众人退下之后,江桓褚开口道:“云小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此时穆容渊也走了出来,与江桓褚只是点了个头,然后就站在云卿浅身后,那模样分明就在说“有我在,看谁能带走云卿浅。”
江桓褚嘴角抽了抽,忍不住觉得穆容渊被美色所迷,这南滇战事吃紧,穆小侯爷竟然一点不担心定远侯,只顾着保护云卿浅,不是被美色所迷还能是什么?
江桓褚心中有几分不屑,可是转头看向云卿浅,心中又不免想到,这样厉害的姑娘,能迷惑住威武候,好像也实属正常。
云卿浅不知道江桓褚心中的腹诽,她直接开口道:“江大人,据我所知,您除了是大理寺卿之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当今的国舅爷,定王宇文珀的亲舅舅,眼下论起皇亲国戚来,怕是没有人比你更亲近了。实不相瞒,我出宫之前已经见过陛下了,众位太医都束手无策,毒入骨髓回天乏术,陛下一只脚已经踏入鬼门关了。”
江桓褚猛地瞪大双眼,下意识的怒斥道:“你大胆!”
“我是不是大胆不重要,重要的是……若是陛下驾崩,那么朝中必然大乱,如今灾情战事同起,江大人觉得,咱们大周还经得起一场五王夺嫡之乱吗?”云卿浅字字铿锵,没有丝毫怯懦。
江桓褚忍不住便被她的话牵动了思绪,如今的大周……还经得起一场夺嫡之乱么?
等等!云卿浅这是什么意思?
“云卿浅,左右储位之争,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这是死罪?!”江桓褚心惊。
云卿浅翻了个白眼,冷笑道:“江大人,我身上的死罪还少么?你今日来抓我,不就是因为我犯下了一个谋害德妃的死罪?可是江大人,你要搞清楚,与家国存亡相比,我云卿浅一个死罪又算得了什么?别说那德妃娘娘不是我杀的,就算是我杀的,那么眼下我有救国之策,你这位国舅爷,是要纠结我的死罪?还是想听我救国良方?!”
嘶——
江桓褚忍不住被云卿浅的张扬和霸气刺激的倒抽气,她哪来的这般底气?
眼下随便挑出来一件事就棘手的不得了,她竟然敢说自己有救国良方良策?
江桓褚虽然沉默不语,但是云卿浅从他的表情和脸色上可以看出来,他虽有几分质疑,却也已经被她说通了。
云卿浅当即趁热打铁,开口道:“江大人,事不宜迟,我们去九龙殿吧。”云卿浅心中比任何人都不愿意让宇文璃钻了这个空子。
“云卿浅,本官想辅佐的新皇,怕是与你不同。”既然话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了,江桓褚也不想装糊涂了,他要先确认云卿浅心中属意的人到底是谁。
云卿浅笑了笑开口道:“江大人又没问,怎知我想辅佐的新皇,与你不是同一人呢?”
江桓褚眼眸睁大,忽然觉得眼前不是一个十五岁的侯门贵女,而是一个宦海沉浮多年权臣。
“云小姐,请——”江桓褚表明了姿态。
云卿浅勾唇一笑,抬步离开了威武侯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