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容渊微微一愣,实在不明白云卿浅为什么要酒,可仍旧接过白丹青递过来的酒壶,缓缓拿到了云卿浅面前。
云卿浅见他疑惑便开口道:“有点冷,我们喝一口暖暖身子好不好?”
穆容渊觉得云卿浅的行为有些奇怪,可是他却不愿去违逆了她的心思。
云卿浅依靠着穆容渊的手臂,缓缓坐起身,穆容渊以为她要喝酒,没想到她竟然是把酒壶的壶盖打开,将拘魂铃扔了进去。
拘魂铃落入酒壶的一瞬间,一道粉白色的光晕从酒壶中飞了出去。与此同时,穆容渊看到云卿浅的脸色迅速惨白下去,本来红润的嘴唇也变得毫无血色。
“卿卿!你到底在做什么?”穆容渊显得有几分紧张。
云卿浅感觉头痛欲裂,她竟然不知道,原来灵魂消逝竟然会让人这么痛苦。
云卿浅强忍着难受,将酒壶递到穆容渊面前,开口道:“子衿,喝……喝一口……”喝一口就解毒了,喝一口就算她死了也死的瞑目了。
穆容渊不想喝,他看着云卿浅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他只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怎样才能救他的卿卿。
身体的力量和温度都在消失,云卿浅似乎知道自己撑不下去了,她把心一横,对着酒壶喝了一大口烈酒。
然而烈酒并没有入喉,云卿浅含着这一口辛辣的烈酒,用尽全身力气,靠近了穆容渊……
白丹青见状脸色一红,连忙转身看向远方,局促的不敢回头。
而穆容渊感受到嘴唇上传来的温软,和口腔中渐渐渡入的烈酒,则是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云卿浅在做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强烈的喂他喝酒?
一口咽下去之后,云卿浅忙不迭再喝一口,同样的招数,同样的动作,让穆容渊完全无法抗拒啊!
当身后其他人赶到天坑的时候,便看到了这样一幕。
云卿浅一身天青色的襦裙,仿若冬末春初的一抹新绿,细嫩的藤叶环绕在穆容渊的脖颈处。
穆容渊玄色衣袍将她包裹在内,仿佛那根深枝壮的大树将她护在其中,为她遮风挡雨!
藤缠树,树缠藤,一男一女相拥而坐,在雪白的天坑中,竟然显得唯美无比。
就在众人都不知该不该下去惊扰他们的时候,宇文珀猛地看到了云卿浅手中的酒壶!
“糟了!”宇文珀大喊一声,立刻飞身而下。
穆容渊感受到有人靠近,立刻抱着云卿浅躲避,即便是这般紧急的情况下,穆容渊的嘴唇仍旧不舍得挪开,他舍不下云卿浅一丝一毫的温柔。
宇文珀没有碰到他们二人半片衣角,却拿到了云卿浅扔下的酒壶。
她已经将酒都喂给穆容渊了,此生无憾四个字开始浮现在她脑海中。
宇文珀捡起掉在雪地上酒壶,叮铃一声在里面响起,宇文珀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该死的!”宇文珀打开酒壶将里面的拘魂铃倒了出来,握在手上。
感受到拘魂铃没有了温度,宇文珀顿时像疯了一样怒声道:“云卿浅!你疯了么?为了他你连命都不要了?你能不能有点自我,能不能不要这么痴傻?你知不知道,他根本没有第一时间来救你,在你和穆容壑之间,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穆容壑啊!”
听到宇文珀这么喊,穆容渊猛地瞪大双眼,开口问道:“你不是元珩,你是君九霄?!”
什么?!
站在天坑周围的三国人都诧异不已!这堂堂东周定王,怎么就变成了九霄阁的君九霄?
“堂兄?!”君天璇飞身而下,眼神诧异的看向宇文珀。
可是眼下宇文珀哪有功夫去认亲,若是云卿浅死了,他一直以来的计划就通通泡汤了!
宇文珀跑到穆容渊面前,指着云卿浅已经开始变白的长发,语气激动的说道:“你现在还在关心我是谁?她都要死了你看不到吗?”
穆容渊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低头看向云卿浅,本来就雪白的肌肤开始变的更加惨白,几乎要与这雪地融为一体,而那乌黑的长发也从发根开始渐渐褪去墨黑色。
三千墨发寸寸成雪……
“卿卿!”穆容渊失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