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浅这时候才意识到君九霄的语气好像有几分不对劲儿。
云卿浅没有回答他最后一个问题,而是皱眉问道:“你怎么了?问这些做什么?”
君九霄强忍住上前去扣住云卿浅肩膀的想法,隐忍的说道:“你了解那么多人,可曾了解过我?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可知道?”
云卿浅不是傻子,敏锐的感觉到了君九霄情绪的波动。
白丹青出去觅食了,单独相处之下,她可不想和君九霄有什么冲突。
最关键的是,她知道自己体香的厉害,万一闹起来,她香气四溢再将君九霄压抑的情绪放大,那对于自己来说就太危险了。
云卿浅想了想,微笑着开口道:“你是我表哥啊,来日方长,总会慢慢了解的。”
一句“表哥”,犹如一盆冷水,在君九霄头顶当头浇下。
君九霄刚刚心中那一份带着几许悸动的怒火,瞬间被浇灭了。
君九霄苦笑一下,这个女人实在太聪明了,将人心拿捏的恰到好处,分毫不差!
君九霄转身离去,他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
云卿浅也没有挽留,解决了临西城的战事,她要考虑将君九霄从身边赶走了。这些规矩礼教,也不知能束缚他到几时。
……
次日晨,天色未亮,西陵军营中就敲响了擂鼓。
这是集结军队准备迎战的鼓声。
云卿浅从睡梦中被惊醒,在黑暗中勾唇一笑,心中暗道:“终于要来了!”
……
沉煞自然也听到了敌军阵营的鼓声。忙不迭的整军待发,打算出城迎战。
然而当他站到城门楼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并没有进攻的意思。
西陵摆出了一个巨大的木台,木台上面竖着一个十字型的木桩子。此刻木桩子上面绑着一个人,遥遥望过去,可不就是这段时间一直与他们正面交锋的姚云英么。
束河见到此状心理咯噔一下,刚要走下城墙就被沉煞拉住了手腕,沉煞沉声道:“别慌,先看看。”
束河咬了咬嘴唇,停下的脚步。
片刻后西陵那边有人大喊道:“姚家次女姚云英,身负皇恩,通敌卖国,现在两军阵前,执行刮刑,血祭以西陵,告慰以亡魂。来人!行刑!”
“不!”束河忍不住大喊。然后转头看向沉煞:“将军,让末将去救她!”
沉煞冷着脸开口道:“此事有诈!”
“将军,求你!让末将去救她,只末将一人,单枪匹马,若能救回,是末将的幸。若救不回,末将随她一起死,也是末将的幸!将军!”堂堂七尺男儿,几乎泫然欲泣。
沉煞恨铁不成钢的揪住束河的领口将他按在城墙上,怒斥道:“老子说此事有诈你听不懂么?那姚家是西陵数一数二的将门,即便是姚云英与你有情,西陵女帝也会看在姚家面子上给她一个体面,岂会当众施以刮刑?那刮刑是要脱干净衣服的!如此羞辱,姚家岂会罢休?!”
束河心中明白,沉煞说的没错,可明白是一回事儿,接受是另外一回事儿,他忍不住!
“将军,她救了末将一命,现在却要将自己搭进去,若是末将不出城相救,那和狼心狗肺的东西有何区别?”
仓啷一声,束河拔出腰间佩刀,双手奉上给沉煞,哽咽道:“要么将军杀了末将,让末将随她而去,不负她一片痴心。要么将军放末将离去,生死由命,末将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