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卓站起身神情冷淡的回卧室,杜泽忘了,还有句老话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他也没说别的,让杜泽画完画早点睡觉,虽然明天不上班可也经不住熬夜的折腾。
张卓这边关照的像是对待自家孩子,杜泽心一软差点扔笔就要往床上跑,他抬头闻闻味发现有些酸,吃了口菜顿时嫌弃的呸呸,张卓今天做菜一定分神了。
杜泽的打算是两周内描完线稿然后上色,结果中途碰上公司的大案子,别说画画了,加班回来倒头就睡,周末去和叶荀见面多了几分惭愧,他说:“最近公司好忙。”
叶荀也不是不了解,大公司竞争大,忙是应该的:“没事,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叶荀说话声音很轻,声线沙哑听着很舒服,杜泽心里像是放下了块大石头,认真说:“我一定会画完的。”
“你如果是我弟弟就好了。”
杜泽笑嘻嘻的改了个称呼:“荀哥?”
叶荀一愣,他就是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杜泽这么给劲,于是他抬手捏了捏杜泽的脸:“小弟弟,你怎么这么可爱。”
“不要说我可爱,不合适。”
“你多叫几声,我喜欢听。”
“荀哥荀哥?”杜泽像是复读机一遍遍叫着两个字,和叶荀在店里吃着午后甜点,这段时间是他上班过程中最高兴的一段,叶荀除去郝公馆的工作之外有些闲,所以杜泽一问往往收到的回复都是:有空。
这么一来相处的时间就多了,两人就在张卓的眼皮子底下加深情谊,等张卓在某一天听到杜泽喊叶荀叫“荀哥”的时候,手下没注意把铅笔一折两段了。
隔天上班,陶嘉宇偷偷摸摸溜进张卓办公室敲桌子:“那俩人怎么回事?”
“你问我?”张卓头都没抬,“叶荀住在你家的,你不清楚?”
陶嘉宇反笑:“拜托,人家杜泽还和你躺一张床上呢,你不清楚?我不常在家你也知道,反正叶荀在家干什么,我都知道。”
张卓把文件都签了,翻出手机看了看后说:“你把叶荀的电话给我。”
“你干嘛,不会是警告他吧。”
“胡扯,叶荀看不上杜泽的。”
陶嘉宇心不甘情不愿的写下号码:“你怎么知道杜泽不喜欢叶荀呢,他转着叶荀转的样子,你又不是没看见,杜泽有钱,人还单纯。”声音越说越小,语毕了,陶嘉宇曲起手指敲敲桌面以示提醒,“但是,我猜叶荀也看不上杜泽。”
张卓被后面的转折逗笑:“你怎么又和我一个战队了。”
陶嘉宇抽出根烟放嘴边,低头点燃吸了一口说:“叶荀看不上杜泽,是因为杜泽没法给他安全感,他这样的人缺钱不假,可是更缺的是一份安全感,浑浑噩噩的活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屁都没有,表面的坚强都是给别人看的,内里的脆弱只有他自己知道。”
叶荀晚上睡觉都是蜷缩着身子,他努力的缩成一团,陶嘉宇起先以为是因为冷,后来他发现并不是冷,而是叶荀睡觉的时候都在恐惧着。
那一间客房面积不大,叶荀爱干净,每天都会打扫,但床上永远都是满的,抱枕和玩偶塞满了床,他把一张2米的床硬是塞成只能睡一个人的样子。
“我猜啊,你也该忍不住了。”陶嘉宇朝着张卓吹口烟,眼里满是看穿后的戏谑。
张卓笑了笑:“是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