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横波被他的语气说得热血沸腾,然而随即那护卫便颓然低下头,“怎么可能呢?那么多高人试过都没成功的事……别多想了……”
景横波却在抱头拼命想——她记得好像在哪看见过沼泽的种植使用方法来着?在哪?在哪?
想了很久没有结果,景横波只有暂时遗憾地放弃做大荒神的机会。
在那样的路上走了两天,景横波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件事——传说中大荒的遍地沼泽呢?传说中大荒的神秘门户呢?传说中那无数被冻住的各国士兵雕塑呢?为什么这一路过来都没看见?
她回望两侧似要压下的高山,恍然大悟。
难怪大荒这些人对大陆各国并不陌生,各国眼里大荒却无比神秘,原来在大荒境内,另有通往各国的密道,只是掩藏在大山和沼泽之间,多年来各国没有发现罢了。
一根手指敲在掀开的车窗边,手指雪白如玉雕。
她色迷迷地想,这手指真好看。
手指在她面前一晃,变戏法般手中多了一个华贵的大盒子,宫胤的声音从上头冷冰冰的传来:“请你注意这盒子,而不是我的手。”
景横波:“啥?”
盒子扔在她腿上,重得她吱吱乱叫。
“换上这衣服,从今天开始,你可能就要不间断地接见六国八部的代表,注意仪态,千万别丢了我的脸。”大神冷冷淡淡地答。
景横波叹口气——自从那坑爹的一晚之后,她和宫胤之间的状态,便一夜回到了解放前。宫胤好像忽然患了失忆症,忘记了之前那些隐约的眼神和暧昧的萌动,重新做回了他自己——冷峻、疏离,而毒舌。
他行走过的风,都带着无言的拒绝,也不知道拒绝的是景横波,还是他自己心底无法言说的无奈。
景横波这才注意到宫胤今天的衣服,似乎也有了变化,虽然仍旧是白衣,但质料更加精美,袖口一排银色珍珠扣子紧束,每枚珍珠四周都绣着极其精美的卷草瑞兽纹,日光一照,瑞气升腾。
雪白镶银边的披风从他肩头卷下,从肩至手腕,亦有银线绣成似龙非龙飞腾之兽,随着日光出没忽隐忽现,如龙隐深渊,待时而升。
他一头乌发以一枚温润云纹白玉簪簪住,玉色如高山之上无人履及的皑皑的雪,而发如流水,闪着暗暗的乌光。
从马车阴暗的角落看车外日光下的他,像看见蓝天之下矗立的水晶雕像,清净自持,不容亵渎。
景横波口水滴答,好想亵渎。
盒子里的衣服,她用尽了力气才拉出来,果然是缀满宝石,金线就用了好几斤的华丽礼服。
景横波很喜欢宝石,但绝不喜欢背着宝石到处跑。何况这礼服毫无式样,从头到脚直统统一条,丝毫不能展现身体曲线,她最讨厌不能展现她美好身材的衣服!
穿着密不透风的礼服,端正坐在车里,等着什么乱七八糟的野人来迎接,景横波觉得自己特别傻逼。
唯一的乐趣,就是隔着窗子看看宫大神华丽丽的背影了。
真好看。
景横波第十八次抹掉唇边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