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一堆人在打打闹闹。
“伊柒,这就是你媳妇儿?”
“对啊对啊,她还送了我一瓶指甲油做定情礼物呢。”
“我呸,就你这德行,能娶到这样的媳妇儿?这媳妇儿只有我配得上。”
“不对,我。”
“我。”
“明明是我。”
“胡说,只能是我。”
“不是我是谁?”
“别吵了,跟你们说,我最近夜观星象,开山走穴,星盘推演,摸骨相面,终于有了一个新发现……”
“啊啊杉杉你发现了什么?”
“经过三天三夜的苦思推演……”
“什么什么?”
“我发现……”
“快说快说。”
“你们都是光棍命,女王是我的。”
“兄弟们,面对如此恶毒的挑衅和卑鄙的诅咒,你们打算怎么办?”
“司思,你这样不对,不就一个女人,何必这样和老三争呢,我们是友爱师兄弟,吵架是不对的,我建议你打他。”
世人纷扰,不在人群最中心那两个人眼底。
景横波始终看着宫胤,笑得甜蜜蜜,心中也在唱甜蜜蜜。
宫胤当然还是一身暗镶银线的白袍,袍子行动间流光溢彩,低调奢华,但奇异的是,他今天束紧的领口上的珍珠,竟然不是平常的淡金或者银色,而是黑珍珠。
黑亮的,发出点幽绿光芒,神秘摄人的黑珍珠,在一色如雪的洁白里,美得鲜明震撼。
景横波因此笑容更加甜美,扫了一眼自己的黑色长袍——这算情侣装吗?
眼角从人群扫过,再瞟向宫胤,她当然知道自己美,也毫不意外自己会让那些人震慑于自己的美,所以她更关心的是最该被震慑的那个有没有被震慑。
看起来好像是没有。
他居然还是站得笔直,毫无表情,连眼角都似乎没有扫过来,线条清晰的侧面唇线紧抿,永远的气度尊贵。
景横波却在窃笑。
无动于衷?
手心怎么忽然湿了?
眼前一道红毯,自宽阔城门一路向内,两侧三步一金甲卫士,钉子似立得笔直,遥遥远处高台华丽,一大排彩色帷幕似鲜艳的贝壳,散落在广袤的洁白广场上,红毯两侧和帷幕尽头,立着无数峨冠博带的官员和神情烂漫争相观看的百姓,黑压压如海潮无边无垠。
红色海洋尽头,是她即将要走的路。
红毯如此新,如此鲜艳,似血。
这个时候这个联想有些不吉,她摇摇头甩去,此刻心情如此明媚,这不是血光,是未来灿烂的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