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武功打男人算什么本事?”那家伙嗤之以鼻,“只要稍微平头正脸点的男子,我都不舍得打的。”
景横波听这奇谈怪论,眨眨眼,“要打就打女人?”
“对!”那家伙天经地义地道,“我最恨最嫉妒女人了!为什么她们可以穿两截裙子,梳美丽发髻,戴各种精致首饰,依偎着男人同享鸳梦!尤其你这种!”他咬牙切齿,“不公平!”
众人露出古怪神情——疯子?
“你也照着女人那样打扮便是咯,”景横波笑吟吟,“你武功那么高,也没人拦着你。”
“我本来就该是女人!我从小就是那样打扮的!”飞天鹞子恨声道,“我娘生我生错了!可恨那么多年他们都不承认!还说我是疯子!我不是疯子!是他们生错了我还要轻视我!我要杀了他们,却给一个老家伙拦了,老家伙说我确实命中该是女子,只是被男子身体占据,我若想回归女子身,必须行善积德……啊呸!我本来就该是女子,为什么还要行善积德才能做到?什么叫行善积德?不能杀人吗?啊?”
铁星泽护着景横波退后一步,禹春从人群中冒出来,指挥护卫挡在景横波身前。
原以为是个疯子,后来发现是个武功高的疯子,再后来发现这人是个残忍凶暴的疯子,居然连亲生父母都要杀。又如此排斥女人,足见危险。
飞天鹞子似乎被勾到痛处,神情渐渐癫狂,铁星泽和禹春警惕地盯着他。
景横波却有点明白了。
这位好像是性别认知错位啊!
可能小时候因为某种原因被当女孩养,时日久了出现性别认知错误,真当自己是女孩,也习惯了做女孩,当父母发觉不对劲的时候已经迟了,他已经不愿意做男人。
父母自然要他矫正过来,可是形成的固有意识要硬生生扳开谈何容易?做惯了女人,从心理到生理都是女子习惯,如何能适应男子身份?
久了自然有冲突矛盾,长久的痛苦令人心中生恨,渐渐将一个“正常女孩子”折腾成了“变态男人”。
说起来这种人也怪可怜的。
景横波打量这家伙形貌,叹口气——就算涂脂抹粉,也做不成假女人。
他虽然口口声声羡慕和恨女子,但行动却无太多女气,只偶尔眼神有些怪异,想必在江湖混久了,慢慢也调整了些。
“为什么?啊?为什么?”飞天鹞子激动起来,满口喷着白沫,步步逼近,“凭什么你们可以一直做女人,想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想和哪个男人在一起就可以在一起?凭什么我就不可以?凭什么我做了那么多年女子,忽然就不是了?凭什么你们说不是,就不是了!”
“站住!”禹春盯着他上蹿下跳,渐渐逼近的步伐,厉喝。
“凭什么叫我打住?啊?凭什么!”那已经半疯的家伙风一般卷过来,四面众人都觉空气一紧,眼前一闪,忽然就失去了他的踪影。
下一瞬他已经越过人墙,出现在景横波身前三尺之地。大批大批的护卫奔过来,想要再次挡住景横波,那人看也不看,不过挥挥衣袖。
风忽然成了钢板,狠狠拍过来,砰砰几声闷响,几个旁观的人瞬间被卷起,惨叫着被撞到墙上。
“都滚!”那家伙衣袖挥舞,双手向天,“都滚!”
罡风呼啸,又是“啪啪”两声,左右两边迎上的禹春和铁星泽双双被拍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