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弃双手抱胸,似笑非笑。耶律祁转着喝酒的黑陶碗,长眉微扬。紫蕊低声道:“主子,这酒可不能喝。”拥雪看着厨房里袅袅热气,无声将自己的酒碗反盖在桌上。
七杀在凳子上猜拳,抢谁先喝这酒,谁赢了谁喝,因为都在出老千,又打起来了。
等他们终于打出胜负,准备尝尝蒙汗药酒到底什么滋味,一转头却看见霏霏已经开了酒坛的封,小脑袋伸进了酒坛中。
一群贱人目光灼灼地瞧着,没一个提醒。
半晌,霏霏抬头,大眼睛慢速眨了眨,拍拍喝得滚圆的小肚子,摇摇晃晃走了。
众人发出失望的嘘声。
“连霏霏都毒不倒!”景横波骂一句,“真叫我不好意思做戏。”
“来,喝!”七杀早已开了封,一人一碗干起,风卷残云,酒令猜得乱七八糟,没喝几碗,伊柒已经拉着武杉跳起了脱衣舞。
厨娘们不住探头,眼巴巴地望着那酒。眼看酒坛子一坛坛喝空,一坛坛摔碎,一开始满眼希冀,渐渐变成失望,再变成疑惑,最后变成恐惧。
有个妇人悄悄地溜了出去,景横波等人当没看见。
过了一会,戚逸说:“撒泡尿去。”摇摇摆摆出去了。
半晌,众人听见外墙上一声闷响,接着啪地一响,似乎什么东西栽了下来。
再过一会儿,戚逸回来了,迎着众人目光,打个呵欠,“茅房上有人,想用绳子勒我脖子。”
“然后呢?人呢?”
戚逸坐下来,一边选了一团黄米裹肉啃着,一边口齿不清地道:“哦,在粪里。”
又过一会,伊柒出去散风,过了一会,墙西角一声巨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塌了。
伊柒笑嘻嘻地回来了。
“咋样?”
“哦,树上有人拿着砍刀,”他耸耸肩道,“我顺手把树踹断了,树倒下来,又把墙砸塌了。”
又过一会,司思说要醒酒,扭扭摆摆出去了,随即轰然一声,听那动静,估计连屋子都拆了。
司思一脸无辜地回来。
“咋样。”
“有人趴在屋顶上想对我射箭。”司思眨眨眼睛,“我把屋顶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