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不敢迎接凶神杀气凛冽的眼神,双翅遮面,身子后仰,细声细气地道:“妾身体弱,公子怜惜则个……”
“呕……”裴枢脸色大变,险些一把将二狗子甩了出去,“你和谁学的这么恶心的腔调!”
顿了顿他又变色,道:“这腔调听来好生熟悉!像……像……”想了半晌脸色更加难看,“像明城那个小婊子!”
说到这个名字他更增厌憎之色,甩手又要将二狗子掐死,二狗子瞪大绿豆眼,眼神惊恐,觉得这次狗爷大抵在劫难逃。
裴枢的手却在离二狗脖子零点零一公分处停下,撇了撇嘴,怒哼道:“杀死这只贼鸟,大波定然会生气。”一抬手将二狗子扔开,二狗子急忙快步跑走。裴枢余怒未消,恨恨道:“爷在她心中,鸟都不如!”
这么一闹,二狗子声音又大,立即就把那边坟地里守卫的人惊醒,有人奔了过来,叱喝声连连响起,“什么人!”
这些人一边奔跑一边抽出了兵器,此处机密不可泄露,必得杀人灭口。
裴枢一看人家拔刀,眼睛就亮了——一腔郁气,正愁没处发泄呢!
“杀不了鸟,杀人正好!”他身形一闪迎上,游龙般身形一转,黑暗中冷光如电,唰唰几声,血光飞溅,那几人同时倒下,正要惨呼,裴枢一个转身,手中细丝一般的东西一闪,再次穿透那些咽喉,将惨嘶声堵在了咽喉里。
人影刚出现,就噗通四倒,成了尸体,只剩下跑在最后面的一个家伙,抖如筛糠,忽然转身就跑。
跑了几步发现自己原地动腿,一只灼热的手拎住了他的衣领,他惶恐地抬起头,就看见黑暗中熠熠闪光的眼,和亮若白玉的牙齿。
裴枢拎着他,走到那坟头边,四面看了看,冷笑,“哪来的蠢货,一个乱葬岗,却出现了一个讲究的坟,怕被人发现不了么?”
围着坟转了一圈,他又点点头,“难怪要这么大的坟,这里头有机关,坟不大装不下。”
一拍那个倒霉家伙,道:“开门!”
“小的不知道怎么开啊……”那人呜咽求饶。
裴枢根本不听,也不再问,拎着他向坟前直挺挺撞去,那人大声惨叫,眼看就要撞上坟头触及机关身死,无奈之下伸手猛地对坟包某处一按。
格格一响,门户打开,裴枢冷笑,二话不说将那人往门里一扔。
那人刚刚庆幸死里逃生,不防这魔王绝情绝性过河拆桥,扔他的手法故意撞及门边,坟墓内轧轧连响,机关启动,嗡地一声响,那人一声惨呼,倒飞而出,浑身扎满各式暗器。
裴枢看也不看,一脚将他尸体踢在一边,月光照亮他半边脸,亮若金刚玉。
景横波回头对长廊看看,还是没看见僵尸下来,她干脆自己向前走,前方不远并不是路,是一段黑色淤泥池,里头气泡隐约,有时还能看见一闪而过的各色背脊,似乎藏着很多凶兽。
这段路毫无借力处,对于任何人都是天堑,对于景横波却等于不存在,她只需要考虑,闪进走廊尽头那间屋子内,到底会遇见什么。看那边灯火通明,如果里面一大堆人,那她闪进去也捞不着什么好的。
正思考着,忽听身侧有人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