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最先开始起火,大概将原有的门户处烧软,再被他们高处落下的冲力一撞,直接塌了。
火势一直未休,现在出去很危险,别人也进不来,就先在底下呆着吧。
她转回头,一低眼看见他的衣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就是这见鬼的衣裳,险些要了她的命!没事打扮成耶律祁干嘛?
衣裳上也沾了很多秽物,气味不好闻,她决定干脆扒了算了。
扒了他,看他这么要面子的人,有没有胆量出去裸奔?
想到这点她大悔,觉得上次仙桥谷茅屋逮他,一开始自己方向就错了,什么锁链什么闭穴,完全是多此一举,如果当初抓住他就把他扒光了,自己就不用这么辛苦来逼这一场,险些赔上小命了。
她一抬手,嗤啦一声,外袍甩出。
他似乎抬了抬手要挡,低低说了句什么,却语声模糊,她凑近去听,隐约是说不能?什么不能?别说得好像姐要强奸你好吗?
我觉得能,就能!
她恶狠狠地手一拨,把他横着的臂拨开,他的阻拦也根本没用力气,一拨便软软落在一边。
景横波鄙视地撇撇嘴——装呗,心里不知道多想被扒呢!
再一抬手,深衣也飞了。
剩下亵衣,长衣长裤,她考虑了一下,这样造型他会出现在人群前吗?
想想似乎还是不放心,她给他搞怕了。
手指抓住亵衣领口,嗤啦又是一声,衣裳撕裂。
却没能完全扯下,因为她看见了他的胸膛。
看见他胸前那一线微红的痕迹,手指长,微微凸起。在一色玉般的底色上,鲜明。
她顿住,盯着那线痕迹,只觉得刺眼。
从产生怀疑开始,多少次她试图寻找这痕迹,谁知道他竟然把面具戴到胸口。
她记得他般若雪原可以修补肌肤,令身体不留下任何痕迹,但这道伤口,不知道为何,却在他肌肤上铭记。
她怔怔地盯着那痕迹,想起那夜的雪和这夜的火。这一路跌宕,多少言语在沉默中虚化,到今日,非得靠着伤痕才能应答吗?
忍不住手指轻轻抚摸,指尖触及他胸膛不禁咦地一声——不凉了,甚至有点热。
她想起他自伪装开始,就忽冷忽热的情况,正是这事儿,骗了她很久。她一直以为是他故意控制导致,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
手指禁不住在他胸膛上摸索,果然,身体开始偏热,但却在靠近心口的地方,有一处冰凉,极凉,她能感觉到那冰凉似乎深藏在体内,经久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