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住他的何止是这衣裳这淡香,更多的,是她那些别扭着不愿出口,却密密藏着的绵软心意……
他忽然有些燥热,衣服簇拥在胸口,滑滑软软,他不由自主便要生出一些同样旖旎绵软的遐想,想起她身姿飞舞时也如软缎柔韧,想起她肌肤也如缎子一般光滑,想起她呼吸的香气如这衣裳香气……
他又渗出点汗,不忍流汗浸润了她的衣裳,赶紧收敛心神,忽然又觉得虽然还是无力虚软,但内腑先前那小刀攒挖般的剧痛已经消解了不少,这说明乱蹿的真气被引流了一些,而他并没有自己调息,难道……
“你方才做什么了……”他皱起眉。
“什么都没做。”她否认得干净干脆,立即转移话题,“我们什么时候回到地面上?”
这么说的时候她心头一纠。忽然便想起很多事一旦面对又是不同局面。竟有点不想回去的感觉。
“我怕是不能再在这里停留了……”他微带歉意地道,“身份暴露,很快就会有人知道我不在帝歌……”
“是了,你得尽快赶回去。”她慢慢答。心里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落。
为不必现在抉择而松一口气,为马上又分离而失落。
哼哼两声她道:“很好,快滚,我也不想看见你。”骂完又皱眉打量他,道,“但你这样子,自己出不去吧,还得我先把你送上去……”
“不行。”他立即截断她的话,“我们不能公开出现在同一场合。”
说完这话他有些后悔。他想还和她维持表面敌对关系,以免被雪山中人注意到。这事他本来想换个说辞,和她慢慢商量,以免她误会,此刻忽然说出来,只怕不妥。
果然她立即变了脸,冷哼一声道:“死性不改!和我一起会死吗!”愤然摔开他过来拉她的手。
他唇角笑意微微苦涩,很想说是和我一起会死。最终也不过轻轻叹息。
景横波揉了揉头发,想的却是宫胤不肯和她一起,只怕是被帝歌的人知道了,提高警惕防备。这么想也便罢了,只是心中怨气难平,逆气上涌心头冰冷,忍不住咳嗽。
听见她咳嗽他便来拉她,被她再次摔开,塞了个东西到他手里,道:“看看这是什么。上头掉下来的。”
宫胤手指一触及,不禁一怔。
正想说什么,忽然他一转头,与此同时景横波也诧然转头。
两人都听见了异声。
不在先前那处缝隙,而在身后另一个方向,从地形推测,应该是地道出口的方向。
按说两人早该去查看地形,偏偏一个伤一个被伤,偏又不愿意让对方知道,都在死撑着,故作淡定坐在地上谈论局势,心中想着的却是如何忽悠蒙骗了另一个。
此刻听见声响,两人都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一看这方向就知道不大对劲,大眼对大眼地望了望,都在想:“不好,这下要露馅了……”
身后不远处有簌簌扒土的声音,隐约一点灯火摇曳,接着有步声踏踏而来。
似乎不止一个人,地道里步声杂乱。
一人道:“要说咱们也够倒霉的。大王说起来简单,找个人。天知道找个咱们易国的人得有多难!早上一张脸,晚上一张脸,一年三百多天不重样,怎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