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她虽然危险,但是也有可能因此引出主事人到底是谁。
这么想定,下一步就是该去哪里。
她直穿易山,走的最快的路,现在离天裂峡谷,要绕山而行,只怕最起码也有十几里。她想过是不是回去找宫胤,但又怕两下走岔了,还不如留在一个必经之道上等他,反正宫胤一定会翻山来找她,到时候两人汇合后,再商量下一步到底该怎么走。
想好了,她便顺着那些士兵离开的方向,往山外官道上走,走不多远,就看见军营,她忽然想起,这里正是绯罗假称要她交信的“往西三里之地”。
原来是个军营,那么那棵树呢?哪有树?
左看右看,只有军营辕门,是两棵没有完全剥皮的树!
要她把信藏在辕门之下?绯罗这是生怕她死得不够快?
她忽然又有了一个想法——绯罗这么说,肯定有原因。应该是第二手准备。假如她在洞口没有被接信人拿走信灭口,那么这辕门口,也有一个接信人,这个人接到信后,会将她灭口。
这个人应该是易国军营里,有一定地位的人,是和这山腹密室主事人有勾结的人,所以才有派士兵来配合挖山的举动。
这个人是谁?
景横波的好奇心,顿时高涨。这山腹密室对她的震撼太大,在大荒出现这样的东西,对大荒的主事人来说,绝对不是好事,她必须要摸个清楚。
想想宫胤现在应该还来不及翻过山,她将信上内容再记忆一遍,向辕门靠近。
军营四周都是空地,谁接近一眼就能看见,景横波要想接近,只能靠瞬移,一闪就走,否则不被抓住,也要被上头岗哨射死。
辕门口没有人,这是中午吃饭时间,最合适接近的时候。
景横波身体没有完全复原,估计自己一天也就能瞬移一两次,因此一直走到离辕门很近的位置,才忽然一个瞬移,将那信匆匆塞在辕门的树柱下。
只这一闪,上头岗哨已经发觉,一声厉喝“谁!”利箭已经当头射下!
景横波一个瞬移往后便退,已经脱离了箭的范围,她直扑草丛,想隐藏草丛中,看谁最先接近那辕门,那人就该是最可疑的人。
很多人扑了出来,她正睁大眼睛瞧着,忽然身后有马蹄之声,地皮震动,声势颇为惊人,似乎来了一队骑兵。
她暗暗叫苦,这下不巧,前方军营已经被惊动,后方又来了骑兵,她在这旷野上被夹在中间,瞬移又不利落,往哪跑?
正脑子电转想着对策,那骑兵势若飚风,已经到了她身后,她一回头,就看见当先一骑白马,周身雪白,脖系金铃,头垂红缨,十分神骏。而马上,一个人正双臂当风,以泰坦尼克船头飞翔经典姿势,迎风站立。
烈马狂驰,风拂起她的黑发和大红披风,她一动不动,骑术精绝。
景横波看清那人的那一刻,微微一呆,心想这尼玛是谁,好眼熟哦。
再一想,眼珠子忽然定住了。
连跑都忘了。
她直着眼,张着嘴,以一种傻二大妈的姿态,盯着越来越近的那个人。
马上是个女子,微卷的黑色长发,玲珑浮凸的身材,尖尖下巴,宝光流动的眼角上挑的眼睛,天生三分桃花色,而红唇如火,在雪白肌肤上艳丽着。
那神情,三分随意三分媚色三分甜蜜还有一分小狡黠,贴身的红裙将身线紧紧勾勒,瞧一眼让人喉头发紧,她整个人也像一团火,却不是那种灼热伤人的,而是妖艳的火,奔腾的火,温暖的火,在地平线尽头,独自喧嚣燃烧,然后被风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