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无色眨眨眼——耶律祁为什么醒了?
还有,他自己为什么不醒?
此时才感觉到浑身酸痛,肢体发麻,一开始以为是中毒,后来发觉好像是躺了太久血液不畅的感觉,这种麻渐渐过去后,他感觉到清晰的冷,此时才能低头一看,眼前顿时一黑。
衣服全被扒光了!
就说怎么这么冷!做梦都清凉!
耶律祁吃着他的金丝椰枣,看着他的书,披着他的大氅,挥着他的请柬,笑吟吟和他讲:“多谢你一路相送,我马上要去商国了,现在,再会。”
“为什么你没……”玉无色艰难地张嘴想问个清楚,然而眼前一黑,一个大袋子套了下来,随即他被扛起,听见车窗打开的声音,风立即狂猛地刮进来,他在薄薄的麻袋里冻得抖成一团。
“饶了我,我错了……”见势不妙,他赶紧求饶。
可惜外头那个人,温柔其表阴险其里,自然不会被可怜兮兮的求饶所撼动,他听见一声轻笑,随即“嗖”一声,身子腾空而起,飞出了车窗外。
飞出车窗外那一霎,他听见护卫们大声叫好:“殿下臂力,越来越了得!”
玉无色觉得,他真的想哭了……
“砰。”下一瞬他落在了灌木丛里,灌木的尖刺穿过麻袋,顿时刺得他浑身小刺,他啊啊地叫着,期待着那些护卫听出他的声音,可惜黑暗旷野,麻袋里的声音根本传不出去,耳听得马蹄声,毫不停留地远去了。
“啊啊啊——”小王子在麻袋里,发出悲愤的嘶吼声。
马车里,耶律祁舒舒服服躺着吃东西看书,唇角笑意不散。
他觉得玉无色挺好,他瞌睡就送来了热枕头,现在好了,他又可以去商国,又免了奔波之苦,还能让景横波急一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会追过来“救他”。
哎,景横波整天为那个人操心奔忙,也该轮到他一次了对不对?
至于景横波会不会焦急什么的,他有小小愧疚,却不会动摇,大不了之后补偿她好了。就愁没机会“补偿”她呢。
玉无色这小子,是个人才,但真要放倒他,还得再锻炼十年。
身为大荒曾经的国师,他怎么会不熟悉各国风土和特产,怎么会不知道翡翠部小王子就爱钻研这些毒花奇草?那百合杯造型奇巧,浑然天成,工匠根本雕琢不到这个程度,而且因为药物处理,有一种淡淡的怪味,虽然玉无色试图用酒味掩盖,但却根本瞒不过他,他一拿在手中,就知道有问题了。
前方即将过商国关卡,传来士兵喝阻的声音。
他微笑抽出请柬,长指弹了弹,声音清脆,他露出享受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