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枢原本立在商国公主商悦悦身边,此刻皱起浓眉,低声道:“你父王母后在搞什么?”
商悦悦看他一眼,眼神微有慌乱,母后以仰慕裴少帅文才武功之名,欲请少帅为诸王子王女之师为名,下帖邀请少帅参加宫宴,原本以为没什么希望,谁知道少帅竟然答应了,她身为王后之女,诸公主之长,代母后出面招待少帅,实际上这是母后的安排,要她好好把握机会,笼络好这位传奇战神,然而这个问题,涉及商国宫廷旧事隐秘,叫她如何说得?
她不说,裴枢眉毛渐渐扬起,瞧得商悦悦越发心慌。她原本认为今日不过是个任务,虽认真,却不上心,然而真正一见裴枢,万万没想到成名多年的战神,如今依旧青春韶华,英姿风华,鲜亮无双,似一场烈火,狂飙而来,瞬间便卷过了少女芳心的桃花堤岸。
她生怕这眉毛一旦落下,随之而来的便是转身而去,只得低低道:“此事乃我宫廷隐秘……”
“这衣服明明是你母后赠给女王的,她为何当庭不认?”裴枢打断她,神色不善。
“这不可能!”商悦悦急声道,“这衣服,一直封在王宫最隐秘的内库最深处,而且这衣服……总之母后绝对不可能拿它出来送人的。”
“而且什么?”裴枢很敏锐,不肯放过。
商悦悦一脸为难。她身后一个少女却忽然冷笑一声,道:“大姐,何必吞吞吐吐?不就是因为这礼服,原是王后封后的礼服吗?王后因为生下王长子而被册封为后,册封礼和王长子的满月礼同时举行。谁知道这礼服被人下了毒,王长子在王后怀中被毒死,父王和王后悲痛欲绝。这礼服是我商国王室之痛,是王家之殇,是王后耻辱的记忆和父王丧子的提醒,如果不是封后礼服被烧掉会导致不祥,这礼服早已化灰。但也从此被永久封存,不敢让其见天日,如何还能拿出来送人!”
她呵呵一笑,又似乎自言自语地道:“时隔多年,如今拿出来倒正是时候,牵起大王和王后的共同回忆,引起大王的怜惜,夫妻重修旧好。顺便还可以提醒大王,当初大王答应封王后之子为王太子,却因为王长子的暴毙,被拖了下来,最后改立了侧妃之子为王太子,如今王后之子也长成了,是不是该重新履行下当年的诺言呢……”
商悦悦回头怒瞪那少女一眼,那少女毫不畏怯地回瞪。王族公主在殿上目光灼灼,因各自利益和立场不同,各不相让。
裴枢却无心理会商国王后的一石几鸟之计,他只注意到了一句话。
“礼服被人下了毒?”他目光灼灼追问,“什么毒?厉害否?”
“王长子当场浑身出红斑,喷血而亡,您说厉害不厉害?”
裴枢脸色一变。
此时王后忽然转头,颤声对景横波道:“你如何得到这礼服的?”
不等景横波回答,已经有人接话,“回禀王后。女王陛下曾经在锦绣街购买礼服,却没有寻找到合适的款式,也许她因此看中了您的礼服,也未可知。”
又有人道:“说起来也巧。咱们商国贵女的礼服,昨夜全部失窃,不得不重新定制。莫非这都是女王陛下的手笔?”
景横波呵呵一笑,托着下巴道:“是啊。我一个人,分身千万,一夜之间,进出商国王宫内宫偷走礼服,再在人生地不熟的商国王都,进出无数高官贵族的府邸偷礼服——本王还真不知道,本王有这么大本事,本王是不是该考虑,下一刻可以一夜平帝歌了?”
殿上窃窃私语声一顿,随即有人道:“或许你有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