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太难得太令人珍惜留恋,她停了一停,着意让心中那种感触多停留了一会,才矫情地一甩手。
没能甩开,自己倒被身后的力道拉得向后一栽,栽倒在他的怀中。
熟悉的清逸清凉气味,高山雪,今日终于染上阳光一抹。
不待她主动,他已经双臂圈住了她,她心中长声唏嘘:认识三年余,他这样的姿态又有几回?
终究是最近真真假假的疯傻姿态,让他心中疑惑,再不愿接触她,也不愿她真的就此投身别的男人,他有点笨拙地将她圈住,然后便不知道做什么了,仿佛这样,便拢住了她的天地一般。
她脑袋很熟练地就想往他肩上靠,想想又止住,还是得疯婆子做到底,做到他无所适从,才可能顺了她的心意。
她格格地笑起来,捧住他的脸,呢声道:“帅哥,出去了这么快就回来了?哎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我……”宫胤还没能出声否认,景横波一低头,压住了他的唇。
还是那熟悉的触感和滋味,每次相逢却都能将叠加的情绪唤醒,因为思念太深,相爱太深,执念太深,便面上有再多的拒绝,一旦相依便再也无法割舍……
她吃吃地笑起来。
隐隐约约有低低的说话声飘荡开来。
“……我上……我上……”
“胡说……不行……岂有此理……”
“你不大方便嘛……别不好意思……反正……”
“反正什么?”
“……反正我脸皮比较厚……嗯嗯……”
“……我好像有些……”
车厢上的小行宫,似乎静了一会儿,隐隐约约又有些细细声响,听不出是什么,却似乎和这夜的窃语之声呼应,嘈嘈切切,神神秘秘,似血液在血管中鼓动,又似草丛中的虫儿在悄然摩擦搭须,进行些关乎生命和欲望的话题,有人在吸气,声音曼长,有人在叹息,微带笑意。
忽然“啪嗒”一声,马车微微一震,一声低呼。
“机关!”
“没事。”
“哎呀,这机关可有意思……要么,借这个试试?”
“这……”
“这算起来,不是我上,也不为难你是不是?”
“……”
整座马车在微微晃动,隐约还有些咔哒咔哒怪响,难得这车厢行宫一般,巨大而稳固,只是靠着的树被震得簌簌声不断,地上落了厚厚一层树叶。
忽然又是“砰”一声,吃吃笑声响起,“好勇猛……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