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就被葛深悲愤的笑声打断,“我子死于东宫主殿,属下所有护卫尽亡,我子临死时欲图跳窗逃生,却还被丧心病狂的凶手,刺杀于窗棂之上。临死之时他亲笔写下,女王杀我!陛下,葛蘅有必要拿生命来污蔑你吗?还是你觉得我葛深愚蠢,杀子深仇,仅凭三寸之舌轻巧一翻,便翻过了那一殿尸首,王室血案?”
景横波对天狠狠翻了翻白眼。
凶手既然要栽赃,自然要做全套,解释何用?
到这种时候,只有拳头开路,才有机会敲醒榆木脑袋。
她看一眼那洞里用剑架在耶律祁脖子上的人,始终目不斜视,一动不动,根本不为外头对话影响,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死士。
用眼神先后询问离洞最近的裴枢,和身边的宫胤,那两人都用眼神回答她——不行。
剑离耶律祁太近,又是四柄。就算一霎冰封杀人,也来得及往里一切。
除非四人注意力同时转移。
但对这种经过特殊训练的死士,很难。
“你要怎样?”她忍住气问。
葛深看一眼眉目凌厉的裴枢,再看一眼神色冷漠的宫胤,脸上的愤意忽收,垂下眼皮道:“本王不想怎样,既然陛下自辩,本王也愿意给陛下一个机会,要么,您随本王去宫中,好好坐下谈谈?”
他语气客气,神情却冷漠,顿了顿,道:“一个人。”
他挥了挥手,一群护卫上前一步,人人神色冷肃,目光精锐,手中还拿着精铁锁链。
葛深淡淡道:“陛下神通,来去自如。所以我等不得不防,如果陛下有诚意,相救你这王夫,还请自缚。”
“不行!”裴枢抢先开口。
宫胤忽然嘲讽地笑了一下,“真是异想天开。”
景横波想说话,手指却被他悄悄紧紧扣住,而洞里,耶律祁微微仰头看她,用眼色写满拒绝。
那眼神,她很害怕她一旦答应,他会不会先撞到剑上。
她只得先沉默。
宫胤的嗤笑,引起了葛深的注意,他立即看向宫胤。
对于这人,他总觉得眼熟,但也总想不起来是谁。正因为如此,直觉告诉他,此人很重要,很不好对付,而且看女王对他的态度,也存在微妙区别,所以此刻他明明不想理会任何人的话,却还是下意识转过了目光。
宫胤却一眼不看他,只冷而讥诮地道:“落云部人的脑子,果然和衣服一样的简单直白,居然还真以为女王选中的王夫是他。”
葛深皱眉,随即冷笑,道:“巧舌如簧,妄想乱我心思?女王神情,当真如此吗?”
“你懂什么女子神情?”宫胤冷笑一声,忽然拽住景横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