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说话声音也粗嘎嘶哑,走路略有些瘸。
“我们五人,会对着这面旗帜,各自展示自己的能力。”那黑袍女子道,“我呢,将站在一丈远处,隔着旗帜,给这位姑娘画眉。”
对面山崖看台上嗡地一声,看起来大家很有兴趣,有人笑道:“画眉该是翩翩佳公子与这位姑娘的闺房之乐,你来画是怎么回事?”
众人哄笑,那五人并不理会,那个残废女子挥舞着小手道:“我会请这位姑娘绷直旗帜,我会在旗帜上,跳出大王击阵乐。”
众人讶然,在旗帜上悬空跳舞不算什么,对方残废能跳勉强算有本事,但大王击阵乐不同,这是琉璃族的著名乐曲,要求舞者有雄浑的内力,脚踩巨鼓作舞,每一踏足落步,都必须谱雄壮之音,稍微轻点的鼓都达不到这效果,更不要说这轻飘飘的旗帜,更不要说这女子一手一脚残废,装上的假手脚如玩具,别的不说,鼓点的轻重就绝不会平衡。
众人的质疑声很是响亮,那几人还是微微的,诡异地笑着,那矮壮男子简单地道:“我会让她手中旗帜消失。”
另一个高高瘦瘦,气质微冷的男子,声音嘶嘶地道:“要么我让她也消失?”
众人都笑,觉得这是句玩笑。
最后一个一直没说话,山一般壮实的男子,沉声道:“我只负责演完收账。”
众人哄笑,觉得这话很幽默。
景横波也扯了扯嘴角,这话确实很妙。
矮壮男子阴测测地笑,“展开旗帜,挡住脸,不然我怕你会吓坏。”
景横波慢吞吞展开旗帜,红色的旗帜很厚重,但还是能看见对面的人影。
黑袍女子慢吞吞游过来,袖管裤管拖着,似条黑蛇。
她面对着景横波,袖管一阵抖动,仿佛那袖子里,有什么东西,转眼便要扑出。
面具里透出的眸子似乎在笑,那笑意却比这夜这月这闪着银光的沼泽还令人发凉。
两边的人们都有些紧张,这姿态,这眼神,实在缺乏月下美人画眉的意境。
人们也想不出,隔这么远,还有厚布挡着,那手如何能伸到旗帜背后,给这姑娘画眉?
黑袍微微抖动,慢慢扬起。
此刻山间唯有松涛可闻。
景横波忽然将旗帜一收。
众人一怔。
抖动的黑袍袖子抖动更剧。
“明城。”景横波掂了掂旗子,看向对面,她的声音无比清晰,传入对面五人耳中,“你现在靠机关控制的手,真的能画好一双眉毛?我很怕被你画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