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皇甫敬辉翻了个身,手臂搭上夜宴的身体,没过一会就被那惊人的体温惊醒过来。
皇甫敬辉半撑起身体,抬手放在夜宴的额头上。
“这么烫!”昏暗中看着夜宴红的不正常的脸颊,还在喃喃低语不知道说着什么,眉头皱 着仿佛又陷入了噩梦之中。他叫了夜宴好几次,这一回却没有丝毫转醒的迹象。
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多。这个点皇甫敬辉也不想再给林叔打电话, 林叔这么大岁数本来就睡眠少,质量也不那么好。
将被夜宴踢开的薄被重新盖上,掩好,下床将浴室里的干净毛巾浸湿,拧五成干,叠成一 卷放在夜宴额头上。等毛巾被捂热了就再换一条。如此往复了将近半个多小时,皇甫敬辉又用 手试了试,还是不见温度下降多少。
没办法,皇甫敬辉只能打开空调调成暖风,掀开被子和夜宴躺进一个被窝,将人抱紧,再 盖好被子,用自己的体温加上被子来让夜宴出汗。如果这样还不能退烧,他就必须把夜宴送进
医院。
好在这番倒腾没白费,三点半左右的时候浑身大汗的皇甫敬辉能够感觉到夜宴的体温下降 了。浑身黏腻腻的汗让他很不舒服,他很想去洗个澡,但又怕在自己掀开被子出去的时候,这 一热一冷间让夜宴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温度又升上来。
想了想还是决定就先这么睡着了,明天早上再说。看着夜宴的眉头渐渐舒展来,他就觉得 出这么一身汗真是相当值得。他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噩梦困住了夜宴,但只要自己能从噩梦中 把人拉出来就行。
躺在皇甫敬辉怀中的夜宴,由浅浅的挣扎变成安安稳稳地睡着。这一晚上前半夜他都在水 深火热中,意识混混沌沌,挣扎着想要逃出来却根本没有办法。
直到后来,额头上传来清凉的感觉,这让他舒服不少,接着就是一个结实的怀抱,温暖而 有力。他以为这也是个梦,一个很舒服的梦。于是他又往这个怀抱里扎了扎,加上有在睡觉的 时候抱着枕头的习惯,手臂下意识地揽紧了对方的腰,希望这个怀抱能陪伴自己整晚。
第二天天还没亮,皇甫敬辉早早醒过来。墙上的表时针刚刚走到数字6,分针还在12和1之 间。
轻轻动了一下身体,立刻感觉到怀中的人居然紧紧抱着他的腰,一条腿甚至搭在了他的腿 上,仍旧带着浓浓睡意的脸完全埋进他的胸膛。
这样亲昵的姿势让皇甫敬辉想起了不久前在他的房间两人第一次同床睡觉,夜宴也是这样 抱着他。现在他基本可以断定这人是有在睡觉的时候抱着什么东西的习惯,不管床上躺着的是 什么人,一定都会抱过去。
这个认知让皇甫敬辉心情不是很好,不过他以后会好好关照夜宴,不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爬上他的床,当然不是乱七八糟的人也不行,又不是每个人都像自己这样是真心待夜宴好。当 然就算是真心也不行,夜宴有他的关心就够了,多余的关心只会成为负累。而且他和夜宴一起
生活这么久,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夜宴的喜好,他能照顾好他……
皇甫敬辉就这样“当然”又“当然”,否定之后接着否定,最后貌似符合条件的人也就他 自己而已。
于是在一番自我肯定以及一番对他人的完全否定下,夜宴的床便成了皇甫敬辉的管辖范围 ,而且除了他和夜宴自己之外谁也不能进。
夜宴身上还穿着内裤以及松散的真丝睡袍,不过这种睡袍有没有对于紧紧贴在一起的两个 人来说也没有多大差别。
轻手轻脚地从床上下来,关了空调,把屋里自己痕迹磨灭,布置成只有夜宴一个人的样子 ,他得在夜宴醒之前离开。
回到自己的屋子洗个澡,换上干净清爽的衣服,吩咐已经起来的林叔照着昨晚晚饭的样式 做一些清淡的早餐。林叔微笑着点头,他准备的就是清淡的青菜粥搭配两碟小菜。
早饭做好端出来没有十多分钟,已经在自己屋子内度过迷糊期的夜宴走了出来,他感觉睡 了一觉之后昨天回来时的那种沉重感居然完全消失了,整个人浑身轻松得不不得了。
想想也知道自己昨天发烧了,夜大少沾沾自喜,这重生后看来体质也变好了啊,发了烧啥 都不做也能好。洗了澡换了衣服光着脚就跑出来了,反正家里面到处都铺了地毯。只是夜宴回 忆起昨晚的那个温暖的怀抱,总感觉是那样的真实。
心情不错的夜宴没有规规矩矩走楼梯,而是坐在楼梯扶手上溜了下来。这一动作可把林叔 吓倒了,难得有些失态地拍着胸脯说道:“小少爷大早上不要这么吓人,我心脏不好。”
正坐在沙发上喝早茶的皇甫敬辉也微微皱起眉头,抬手招呼夜宴到自己身边来。
夜宴狐疑着走过去,“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