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有!”史一刚一咧嘴,再次插嘴:“葫芦哥当时拎着一把刀,说谁要是敢拦着,就跟纪思博一个下场,当时所有的人都没敢动,只是……”
“只是什么?”我一听,就感觉事不对。
史一刚看了看葫芦哥,又看着我:“对面的人都没动,只有花熊听了大普的话,拦着葫芦哥来的。”
“然后呢?”听完这句话,我一下就急了,因为大普那边的人,我虽然跟他们关系都不错,但唯一能称得上朋友的,也就只有花熊了。
“没事,我就给他胳膊划了个小口。”葫芦哥咧嘴一笑,也没当回事。
我们正说着话呢,葫芦哥的电话就响了,他看了看手机,跟我打了个招呼,就出门接电话去,看着葫芦哥走了,我认真地看着史一刚:“你跟我说实话,花熊到底怎么样了?”
“……”史一刚看见葫芦哥离开的背影,犹豫的看着我:“左手掉了一根小拇指。”
“操!”我一下就急眼了:“葫芦哥疯了,对自己人下这么重的手?”
“唉……”史一刚叹了口气:“其实当天的场面,要比你想象的还混乱的多,大普根本不是说气话,他已经决定好了,要真的退出开发了,就一心想要弄死纪思博,东哥也气急了,说大普难成大事,花熊作为大普最亲近的兄弟,肯定不会看见他受委屈,而葫芦哥对于东哥的话,也不能坐视不理。”
“花熊的事,最后怎么处理了?”我对于上面的恩怨并不怎么关系,只是关系身边人的情况。
“他倒是没什么大事,手指头被接上了,医生说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这件事情,让东哥和大普的关系一下跌倒了冰点,原来的时候,大普和东哥几乎每天都泡在一起,两个人每天喝酒找姑娘,好的像一个人似的,不过自从那天晚上开始,大普就搬回了饲料厂住,东哥住在办事处的办公室里,两个人之间,到现在都还没联系呢……我还听说……”
“听说什么了?”
史一刚犹豫了半天,缓缓开口:“第二天我路过东哥的办公室,无意间听见他在给老舅打电话,让老舅筹钱,说要做好大普撤出开发,咱们自己把活接下来的打算,他还说,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要做好最恶劣的准备。”
“……”听完了史一刚的一番话,我顿时陷入了沉默,按照他的说法,东哥和大普之间的矛盾,短期内肯定是化解不了的,这样一来,像花熊我们这些下边的人,相互之间的关系,肯定也会不自觉的发生变化。
史一刚看见我的脸色,就知道我肯定是不愿意听这个话题了,顿时话锋一转:“对了,杨涛昨天回来了,还把纪思博的儿子带了回来,他本来想着来看你,但是东哥没同意,他和二哥两个人,带着纪思博的儿子,也不知道去哪了……”
“嗯。”听见这个消息,我不咸不淡的答应了一声。
“还有,周桐也出来了!”
“操!你不说,我都快把他忘了!”史一刚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当初因为我们打了钉子户米学伟的事,周桐选择蹲了半个月拘留,这阵子给我忙的,都想不起来这件事了,我听说他出来了,笑了笑:“他现在干嘛呢?”
“在公司呆着呢,遇见明杰他们征地缺人手,赵淮阳他们也都会去帮忙。”
“嗯,挺好的。”我随意的答应了一声,还是放不下花熊的事,同时心里也在思考着,如果葫芦哥砍花熊的那天,在场的是我,面对东哥的要求,我究竟该怎么选择。
想了半天,我也没想出答案,索性把头一蒙,睡觉了。
……
接下来的日子里,史一刚除了偶尔回饲料厂去看看糖糖,其余的时间几乎都在医院陪着我,东哥也偶尔来看了我几次,但每次都是呆不到几分钟,就匆匆离开了,镇北的地块,除了胡成林的饲料厂,还有三三两两的钉子户,其余的都已经被我们拿的差不多了,东哥这阵子东跑西颠的,一直在忙工程的事。
就这样,一直在床上躺了将近二十多天,我终于能下地行走了,虽然剧烈运动起来还有点疼,但是基本的走路和慢跑,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按照医生的意思,是让我在医院,一直住到完全康复再走,但我实在是憋不住了,强烈要求出院,医生无奈之下,也就同意了,但还是嘱咐了我好几次,说我年轻的时候,如果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到老了肯定是一身伤病,我也一点都没往心里去,毕竟还年轻嘛,年轻就得折腾,就是这种念头,导致了满身是伤的我,最近这两年每逢阴天下雨什么的,身上的旧伤就又痛又痒的。
我出院那天,东哥也得以有空,在办事处附近找了个饭店,说是给我接风,菜点了不少,但去的人却不多,二哥和杨涛也不知道把王小军带去哪了,连电话都不开机,明杰则说他要清理镇北的钉子户,但我估计多半是借口,因为我们俩的关系越来越淡,我也就没往心里去,到最后,饭桌上就只有东哥、葫芦哥、史一刚、周桐、赵淮阳、毛毛、大乐我们这些人,看见赵淮阳他们三个,我虽然脸上挂着微笑,但心里却总感觉不是个滋味,我是一个心里很难装得住事的人,一想到这三个人里面可能有内鬼,我就觉得不舒服,特别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