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并没有注意到我们情绪上的变化,继续讲述道:“大宣跟二郎说完上面要变天的这番话,接着就让二郎准备一下,把手下的人全给遣散,一会他可能会用一下我们这边的出入口,当时听见大宣的话,我很诧异,因为自从我上山以来,我们这边的出入口,还从来没有启用过,而二郎听完大宣的话,也意外的不得了,他还问大宣,为什么会启用这个逃生出口,是不是山里出了什么事,但大宣的语气很轻松,说什么事都没有,只是上面的人交代,说要接待一个客人,随后二郎又问大宣,说既然是接待客人,为什么不走正常的通道。”
“大宣是怎么回答的?”东哥终于对这个问题产生了一点兴趣。
“大宣说,这次来的客人跟寻常客人不一样,是上层亲自点名的人,如果让他们走正常的通道,这件事被有心人发现,传出去就麻烦了,所以只能从这个通道秘密进出,二郎闻言,还顺嘴问了一句,说这次进山的人,是本地的吧?”
“二郎怎么会这么问。”我皱眉看着青年:“难道说,安乐窝里面的客人,都是外地的?”
“没错。”青年点头:“据二郎的说法,安乐窝这个地方,已经存在了十来年了,之所以一直没出事,是因为这个赌场的股东,有一个大人物,除此之外,也因为山里面的人很谨慎,他们从来不会笼络本地的客人,所以我听到消息那天去山里的人,应该是第一批进山的本地人,我还听说过,以前山里的人也跟本地的一些人士打过交道,不过都是借外人之手去办事的,像那天这伙直接进山里交流的本地人,还是第一拨。”
听完青年的话,我愈发感觉到不安,因为当天翟应林给我们看的欠条,出现过康哥的名字,可我十分想不通,既然连康哥这种身份都没办法进山,为什么我们却受到了这份‘殊荣’,看着青年:“然后呢。”
“大宣听完二郎的问题,并没有回答,只是说让他别多问,二郎也挺听话的,打住了这个话题,接着问大宣我们需要配合什么,大宣想了想,拒绝了二郎,什么都没说。”青年顿了一下:“当时大宣只说了这件事情是上层人交代的,不过我们的上层,究竟还有多少人,我就不清楚了。”
“妈的!”听完青年的话,我咬着牙,不自觉的骂了一句,到了现在,翟应林这件事请已经被我们挖掘出了大半,东哥的设想没错,我们这次过去借钱,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被人精心编排的陷阱。
这时候我又看了看东哥,发现他面无表情,十分的平静,他之前跟我说过,他买这个青年嘴里的消息,就是想印证一下自己的想法,但是我从东哥的表情里,并未看出什么端倪,也不知道他的想法,是不是跟青年说的一样。
二哥见我和东哥都沉默不语,看向了青年:“对于山里面的情况,你还了解多少。”
青年想了想:“以我的身份,可以确定的事情不多,不过山里面那些看场子的,好像都是挂着命案的人,具体人数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在大宣身边,还看过一个老外,是个白种人,听二郎说,山里面除了这个老外,还有两个泰国人,而且山里面那些看场子的人,跟我们外面这些人不一样,虽然我们身上也都背着案子,但都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迫不得已才进山的,否则在山外面,我们根本就没有活路,但山里面的人不一样,二郎说,山里面的人,当年都是横行各地的悍匪,全是花了大价钱笼络过来的,我上山这几年,大宣一共过来了三四次的样子,身边的人,每次都是陌生面孔,而且全都带着枪,看起来,山里面的火力,应该挺猛的。”
“……!”东哥听完青年的话,再次沉默不语。
青年说完话,看见我们一个应声的都没有,等待了差不多一分钟的样子,然后从火堆旁站直了身体,看着东哥:“我刚才说的这些事,已经是我知道全部的秘密了,一点隐瞒都没有,现在话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