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病人的情况挺稳定,三个人都能保住命。”医生一边洗手,一边继续开口道:“岁数大的那个,没什么大碍,子弹大多数都打在了骨头上,穿透性不算很强,主要是弹孔太多,是血导致的昏迷,倒是那个叫史一刚的有些麻烦,他的肚子是被手枪击中的,取子弹的时候,肠子截了十公分,不过也没有生命危险,还有那个赵淮阳,只是旧伤复发,加上一些比较轻微的新伤,已经处理完毕了,等麻药劲过了,人就能醒。”
“呼!”
听完医生的回答,我重重的出了一口气,折腾了一晚上,我们这边总算没闹出人命:“大夫,他们多久能醒?”
“你如果这么问我,我可不敢给你保证,不出意外的话,小的那两个,最少也得四十八小时之后,年纪大的那个,就看他的身体状况了,先这样吧,我还得回去给他们检查一下。”医生话音落,再次返回了房间内。
“现在东哥没事,最麻烦的,就是小二那边了。”国豪提起二哥被抓的事,坐在一边,十分烦躁的搓了搓脸:“他妈的,现在东哥出事了,唯一能做主的小二也落到了房鬼子手里,真他妈心烦!”
“是啊,凭咱们跟房鬼子的关系,二哥落在他们手里,肯定得往死里遭罪。”杨涛坐在旁边,点燃了一支烟:“你们说,二哥不会被……”杨涛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个灭口的手势:“二哥在盛东的地位,已经属于绝对性的高层了,他落在房鬼子手里,不就相当于咱们抓住了骆洪苍么。”
“你他妈别瞎说。”听完杨涛的解释,我心里乱糟糟的,当初我加入盛东,就是二哥带我进来的,我这辈子如果没有遇见二哥的话,可能直到现在,还是那个食不果腹的街头流氓,而且平时的生活里,二哥对我也特别的照顾,所以二哥我们俩之间,除了在公司内的关系之外,还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事情发展到了此刻,我甚至宁愿落在房鬼子他们手里的人是我,也不愿是二哥。
“我不是瞎说,是让大家有一个心理准备。”杨涛也知道我对二哥感情很深,但还是继续开口:“就像咱们抓住了骆洪苍一样,东哥肯定连审都不审,就会把骆洪苍崩了,因为他心里清楚,以骆洪苍在房鬼子那边的地位,不管咱们用什么手段,最终也会什么消息都得不到。”
“没事,二哥不会有事的。”我用拳头使劲敲着自己的额头:“房鬼子的账本还在咱们手里,他比谁都知道那份东西的重要性,所以他一定会选择用二哥交换账本。”
“你觉得可能吗?”杨涛一脸烦躁:“账本这个东西,只要在咱们手中,就可以无限的复制,即使咱们把原件还给他们了,谁能保证咱们不会留有复印件?我跟你说,如果咱们拿到的不是账本,那么二哥也许还能有救,但是咱们拿到这个东西,就已经把房鬼子逼上绝路了,你懂吗?”
“不会的。”我摆手打断了杨涛:“当初我们交易的时候,高金说过,那个账本,是房鬼子手下的一个人亲手写的,其中还有房鬼子的亲笔签字,如果咱们没有账本原件,用复印件或者照片之类的东西,都很难对他构成威胁,房鬼子应该也知道这一点,所以这个原件,他必须要拿回去。”
杨涛听完我的话,脸色略微缓和了几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二哥应该还有救。”
“行了,大家都别想的这么悲观,也许房鬼子昨天晚上直接被拍在绿洲里了也说不定呢。”阿虎在旁边插了一句,随后看着我和国豪:“昨天晚上,大奎不是去过绿洲么,你们俩谁能跟他联系一下,问问里面的情况?”
国豪翻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我手机没电了,你打吧。”
“嗯!”我掏出手机,翻找了一下,很快找到了大奎的电话,拨通了过去。
电话拨通后,那端的彩铃响了差不多三十秒,大奎才接通了电话:“喂,小飞,你们没事吧?”
“没事,东哥他们的伤都被控制住了,奎哥,你那边怎么样?”
“他妈的,就差一步!”大奎的话语间充满了遗憾:“本来我们已经冲进楼里,都把对伙堵在房间门口了,可是他们那边忽然来了很多人,我们硬冲了两次都没冲进去,按照当时的情况来看,我只能撤了!”
“对伙跑了?”
“嗯,昨天晚上的事,明显是一个巨大的圈套,而对伙作为布局的人,肯定会保证自身的安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计划好像被打乱了,否则以他后来冲进来的那些人,把咱们所有人拍在里面,都绰绰有余,我们一直跟对方缠斗了大半宿,折了好几个人,才勉强找到机会冲了出来。”大奎是个聪明人,经过一宿的思考,他肯定明白了昨天晚上的绿洲是个圈套。
“房鬼子的人呢,他的人怎么样了?”
“也跑了。”大奎叹了口气:“骆洪苍这个人很凶猛,到了最后,他们的人拼的只剩下了一台车,对方十几个人都没拦住他们,让他给跑了,对了,他们跑的时候,我看见他们带走了小二,我带人冲了两次,想要救人,但是我们之间隔着对伙那边的主力,实在冲不过去。”
“嗯。”听说二哥最终还是被带走了,我一阵郁闷。
大奎发现我情绪不好,岔开了话题:“对了,你们怎么会被对伙骗进圈里的?”
“前一段时间,翟应林坑了我们一次,然后他背后的人找到我们,说要用一份账本,换回翟应林,地点就在塔沙湾。”我介绍情况的时候,没有提起高金这个名字,随即话锋一转,试探着问道:“对了奎哥,你们昨天去塔沙湾,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