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异想天开了。”杨涛听见史一刚的侃侃而谈,没等他把话说完,便第一个提出了反对意见:“你知不知道,现在东哥手里的资金,绝大部分都是通过高利贷募集而来的,你觉得东哥如果真的出现了什么意外,即使咱们能找到这笔钱,但那些债主会任由咱们暗中操作,将他们真金白银拿出来的钱,通过这种暗度陈仓的方式被消化掉吗?”
史一刚听完杨涛的话,脸色颓然的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默。
“杨涛说的没错,东哥当初不计后果的去募集资金,是抱着一定能把一铁矿纳入囊中的目的去的,可是目前来看,在一铁矿的竞争中,咱们已经失利了,加上东哥这一倒下,还有房鬼子的出手干预,咱们的资金链已经彻底断了,虽然东哥手中还握着几千万的资金,但是这些钱,全都是他通过高利贷的方式拿回来的,而且还抵押了一品城的股份,既然那些债主们,已经有人起诉了东哥,那么咱们再想用那笔钱,赎回一品城的股份,肯定没戏,综上所述,咱们现在面对的,除了房鬼子的打击和债主们的报复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资金。”沈阳一行,面对周航没有动手,就把我打趴下的结局之后,我才终于发现,原来手中握着资本,对于人来说,究竟有多么重要,史一刚说的没错,如果东哥这次真的没挺过去,可我们其余人还得继续活着,尤其是在沈阳重新过了一段时间彻彻底底的潦倒生活之后,我才更加深刻的体会到,困苦,究竟会给人带来多大的伤害,而接下来的日子里,如果我们这些人,真的失去了东哥的庇佑,是不是大家的人生,也会复刻我之前在沈阳时的样子呢?
“小飞说的没错,现在咱们除了防备房鬼子的报复,最大的问题,就是钱,可是凭咱们的能力,想要凑齐买矿的钱继续去竞争,很难。”二哥抿了下嘴唇:“一铁矿的拍卖,不仅是一场资金上的较量,同样也是政治关系上的博弈,东哥一倒,也就意味着,公司同时也失去了足以拿下一铁矿的政治关系,所以咱们就算真的把买矿的钱凑上了,没有东哥去运作关系的话,一铁矿也不会落在咱们手里。”
“除了东哥之外,国豪那边的案子也不乐观,当天他被捕的时候,身上带着枪,而且还有人指证,国豪开枪伤过人,目前这件案子,是袁琦在审理的,我们跟任哥联系了几次,他也帮忙打探了一下消息,可是最终什么都没打探出来,任哥说袁琦办这件案子,是市局领导直接指派他专案专办的,并且有权绕过任哥,直接向市局领导汇报案情。”明杰坐在对面,又说出了一个雪上加霜的消息。
“房鬼子这次既然能对咱们进行这么彻底的报复,肯定把每一步都想到了,而任哥最近一段时间充当的角色,始终是咱们这边的保护伞,现在东哥重病不起,失去了博弈对手的房鬼子,只要愿意花钱,那么想要架空任哥,会很容易。”我真的没想到,东哥这次遭受的突袭,竟然会让公司选入了如此两难的境地,暗暗咬了咬牙:“东哥出事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史一刚见我问话,回忆了一下:“自从你离开安壤之后,房鬼子那边始终再跟公司起摩擦,所以我们也都很谨慎,平常不出门的时候,都聚集在公司里,在事发的那天晚上,东哥也是突然找到了我们,让我们把手机全都上交,随后就带着我们出门了,在路上的时候,东哥从座位下面拿出了一个旅行包,让我们各自把枪分一下,说一会要见到的,是一个对我们至关重要的大金主,所以让大家都提高警惕,我们这边刚把枪分完了还不到五分钟,对面的马路上就冲出来一台车,把我们的车给撞了,随后双方就动起了手,直到现在,我都没想明白,那天晚上,房鬼子那边的人,究竟是怎么得知了咱们的消息。”
听完史一刚的话,我没有做声,心中暗自盘算了一下,既然史一刚说,东哥出事的那天晚上,大家是临时接到的消息,说明公司内部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但同时又感到了深深地不解:“既然连咱们自己人都不知道当晚要去的目的地,那么房鬼子忽然出现,问题会不会出在东哥要见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