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我皱眉看着青年:“也许是你们的雇主为了以防万一,雇了两伙人呢?”
“不可能,如果雇主准备了两伙人,我们没理由不知道。”青年顿了一下:“而且我的伤,就是被那伙面具男捅的。”
“你说什么?”我闻言一愣。
“我对这边的地形并不熟悉,撤退之后,慌不择路的跑进了一条巷子,刚好遇见了那伙人,他们二话不说就把我捅倒了,你觉得我们如果是被同一个雇主找来的,那么他可能把我扔在现场,给雇主惹麻烦吗?”
听完青年的话,我沉吟片刻,点头:“你描述一下那个雇主的模样。”
“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个子挺高,长得挺丑,说话挺傻,办事挺楞,人还挺虎的。”青年一口气说出了一连串的形容词,随后脸色变得特别无奈:“我们见面的地方,是在一个平价餐馆的餐厅里,见面之后,我们八个人,他一共就点了两个菜,还说什么浪费就是最大的犯罪,吃完饭以后,他又拿出几套新衣服让我们换好,把手机什么的也都给交上去了,结果反口就找我们要买衣服的钱,他给我们的衣服,全都是劳保店里三十四块钱一套的工地服,但是她张嘴就找我们一个人要了五百,还每人aa了一百块钱饭钱,他当时点的两个菜,一共也不到三十块钱,结果在我们这又赚走了六百多,如果不是之前带队的人跟我们讲,我们这次过来,是当刀手的,我还以为遇见诈骗了呢。”
“这个人身上有伤吗?”我追问了一句。
“没有。”青年摇头。
“是冷欣。”我脱口而出。
“你咋知道是他呢?”史一刚有些好奇。
“在我认识的人里面,能办出这种缺德事的人,除了你,就是他了。”
“哎,你说别人的事,损我干啥!”史一刚挺不乐意的嘀咕了一句,随后看着那个青年:“然后怎么样了?”
“那个青年收走我们的通讯设备之后,开着一台面包车,带我们去了一个地方。”
“去的什么地方,还有面包车的牌照,你能记住吗?”我连续发问。
“那台面包车特别特别破,正副驾驶的车门是焊死的,后面的车门也是坏的,车里连挂挡杆都没有,就是一个插在那里的螺丝刀,这个车只能从后备厢那里上车,根本没有牌照。”青年记忆深刻的说道。
“那个人绝对是冷欣无疑了,冷磊一定是把钱给他,让他办事和买交通工具,但是冷欣在里面抠缝子,所以才买了这么一堆破烂。”我笃定的把话说完,看着青年:“你们去的地方是哪里?”
“不知道,我只模模糊糊的记着我们去的地方是一个街区旁边的巷子里,那个巷子还挺宽的,我们去的就是其中一个商网。”青年回忆了一下:“我想起来了,那个商网旁边有个小超市,叫做乐佳佳,我去那里买过烟。”
“小刚,马上查一下,市区内有多少叫做乐佳佳的超市。”
“不用查了,这个超市在升平街。”杨涛的记忆里很好,所以在我开口的一瞬间,他就把话接了过去:“当初咱们因为争地下车场的事,跟陈志华起了冲突,后来为了抓他,跑到了歌厅一条街,又误打误撞的跑到了观音的窝点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乐佳佳超市,就在观音当初那个窝点的隔壁。”
听完杨涛的话,我使劲的点了下头:“现在看来,冷磊一直就藏在升平街,因为那里是龙五的地盘,市里的混子,很少在那里闹事,而且那个地方龙蛇混杂,也容易藏人。”
“当初的升平街,连观音这种悍匪都能藏住,那么藏一个冷磊,肯定不在话下。”杨涛迟疑了一下:“只是不知道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冷磊还在不在那里。”
“不管在不在,咱们都得找找看……小刚,给大龙和小胖打电话,叫他们马上带人往市里走,汇合之后咱们就出发。”话音落,我转头看着病床上的青年:“你继续说。”
“我们进去那个商网之后,被那个人带到了二楼,见到了另一个青年,他的身材挺壮的,身上裹着不少绷带,还露出来了不少纹身,腿上打着石膏,肋骨好像也断了几根,当时他看起来十分虚弱的样子,人还在输液,那个房间里也有几个医生和护士。”青年停顿了一下:“后来的事情,也是他跟我们谈的,当时他给我们看了你的照片,说我们的目标,就是将你除掉,但是谈到钱的时候,他避开了我们,只跟带队的谈,这是规矩。”
“他妈的,果真是冷磊!”史一刚磨了磨牙:“他身上的伤,绝对是当初在矿区落下的,看来最近这段时间,他始终都在遥控指挥,这个王八蛋,都已经躺在床上了,还不忘了在背后下手。”
“我觉得,你们的思路好像有误。”冰床上的青年听完我们的对话,插了一句嘴。
我看着床上的青年:“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感觉,我们好像是他雇的第一批刀手,所以你刚才说他一直在对付你们,应该是错的。”青年舔着嘴唇回应道。
青年话音落,我本能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