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两三分钟之后,车良恭的烟已经燃下去了一半,他再次自嘲的笑了笑:“我这次想回安壤,是因为我早就预料到f市那边要变天了,所以才急于抽身,想要把根扎在安壤,而你们所做的一切,也在无形中催化了我本就有限的时间,丙润公司成立之后,我已经很多年没有亲自指挥过行动了,现在看来,我在后方不稳的情况下,又贪功冒进,是有些急功近利了,尤其是在事发之后,没有稳定内部,而是跟以逸待劳的你们发生了多次冲突,而且全都失败了,这也是导致我崩盘的主要原因。”
东哥听完车良恭的话,微微点头:“f市那边的事情,我多少也了解一些,否则不会安排老骆去断你的后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你孤注一掷打算进军安壤,这个选择是对的。”
“但我终究还是败给了你们。”车良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没有惋惜,也没有什么其他情绪,表现的很释然:“我车良恭这个人,虽然输了,但还是输得起的,而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来服软了,楚东,f市那边,我已经快要彻底被清盘了,丙润所剩的时间也不多了,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可以吗?”
“我从来都没有断过你的生路,不是吗?”东哥随即反问了一句。
“或许吧,也许凭你在安壤的实力,如果真想收拾我,我会比现在还要惨得多。”车良恭没有否认东哥的话,随后很直白的继续道:“我如果想留在安壤,那么势必要经过你这一关,所以我今天来,还是希望能够亲眼看见你点头,同意高抬贵手,让我的丙润还有个翻身的机会。”
听完车良恭的话,始终在旁边玩手机的骆洪苍头都不抬的插了一句:“良恭,甘老大现在好歹也算一方霸主,你想让他抬起胳膊,总不能凭你的一张嘴吧。”
骆洪苍只是插了这么一句话,随后就再也没说什么,车良恭听完骆洪苍刚的话,不置可否,看向了东哥:“楚东,只要你能让我的丙润公司顺利的把根扎在安壤,你开个数,不管多少钱,我都认了。”
“老车,现在我们的盛东矿区,说句自大的话,那就是一座二十四小时滚动不停的印钞机,而反观你的丙润,已经危如累卵,连自身都自顾不暇,我如果找你要钱,未免有些巧取豪夺了吧。”东哥听完车良恭的话,笑吟吟的回应了一句,但话语中拒绝的意味已经呼之欲出,车良恭听见这话,再次陷入沉默。
我这边正在听东哥他们说话呢,感觉有人推我的胳膊,转头,史一刚不知道什么时候跟杨涛换了位置,坐在了我的身边,发现我看向他,史一刚压低了声音:“哥,你说,我就弄不明白了,现在车良恭明知道东哥想找他要的就是那块地,但是却无论如何都不提这件事,而东哥也想把地要回来,但是也不开口,这是为什么?”
“你问我,我也看不懂啊,这些大佬聊天,讲究的是听话听音,聊的是意境,懂不!”我回答完史一刚的话,随后自己分析了一下:“我感觉吧,车良恭肯定是知道东哥想要把那块地收回来,但是之所以一直没提,应该也是想留有一个能够对咱们进行掣肘的东西在手里,刚才他自己不是也承认了吗,现在他在f市的势力已经因为高层变天而岌岌可危了,他如果想活命,势必就得在安壤扎根,可是他又怕自己搬过来之后,东哥会出尔反尔,直接把他铲除,所以肯定得留点保命的东西呗。”
“嗯,也对。”史一刚琢磨了一下我的话,继续点头:“那东哥为什么不直接找他要呢?”
“现在车良恭明知道咱们要的就是艾家村的那块地,但是却始终在这扮傻、装糊涂,说明他根本不想把这块地吐出来,在这种情况下,你觉得这块地是东哥一句话就能把地要回来的吗。”我瞄了一眼车良恭,继续开口道:“东哥是在通过各种手段给车良恭施压,逼着他自己把地吐出来,毕竟现在那块地就握在车良恭的手里,如果他自己不愿意往外吐,咱们就是弄死他都无济于事,而且对于咱们来说,除掉车良恭除了耗费人力物力,让大家都承担风险之外,也没有任何意义,所以在东哥心中,对这件事最满意的结果,肯定是通过和平谈判,让车良恭把地吐出来,而不是平添无谓的流血事件。”
“这件事,也他妈的真是怪了哈,你说车良恭现在都让咱们给捏咕成这样了,怎么还咬着那块地不松口呢。”史一刚看着保持缄默的车良恭,满心不解,兀自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