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xx的丈夫及其儿子也同时落网,家中搜出大量犯罪证据,以及还未来得及‘出货’的婴幼儿三名。
根据犯罪嫌疑人的往期‘出货’记录,警方已经通知各地对受害者进行解救,并在进一步审讯。
此新闻一出,自然是举国震惊,网上骂什么的都有,恨不得将这一家子千刀万剐。
陆清嘉却注意到上面播报的死亡方式,可惜搞不到照片,不过按照形容,死法应该是尽量靠近他杀死对方后的死相。
联想到老舅死那天的场景,无故口吐鲜血,之后解剖结果是内脏破裂。
陆清嘉抓住鼠标的手一紧,结果忘了收力,鼠标在他手里就跟一把薯片一样被捏碎。
陆清嘉恢复了冷静,看了眼手里的塑料碎渣,摇了摇头,下楼去大厅找新的鼠标。
而相隔这里千里之外的东南亚,仍旧是那个风情唯美的海滨庄园。
这个时候庄园内的佣人走路都小心翼翼的,因为家主积威,遗留下来的工作气氛,平时即便少爷看着挺好说话,只要夫人不在,庄园内的气氛就不会太活跃。
下午大少爷出去一趟,没多久回来就这幅样子,看着简直像老爷当年清洗家族内部一样的表情。
佣人们更是脚底板抠紧,连喘气都不敢大声了。
钟里予已经在自己阳台上站了好几个小时,双臂支在石栏上,看太阳沉入海平面。
等太阳彻底消失的时候,庄园里的灯早已尽数打开,那人还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也没人知道为什么,也没人敢问。
直到不久后一辆红色的跑车一路拉风的开进来,停在宅邸大门口。
从上面下来一个穿着吊带连衣裙的美女,波浪大卷发,烈焰红唇,皮肤白皙细腻,身材火辣性感,看着三十不到,却有种醇香美酒般的气质。
她下车,庄园里的佣人看到她明显没那么紧绷了,过来泊车的泊车,嘘寒问暖的嘘寒问暖。
郑叔笑着迎上来,笑道:“嫂子,回来了?吃饭没?厨房炖了您爱喝的汤。”
“吃了,阿野吃了没?”大美女也就是钟野的母亲安女士问。
郑叔道:“没呢,下午出去一趟回来就开始发呆,一准被人甩了。”
安女士:“我怎么听你还幸灾乐祸呢?”
“没,没!这不孩子大了,也该让他自己处理感情纠纷了吗?”郑叔连忙道 :“说起来明天有场监狱足球赛,家属是可以进去参观的,我哥为了在您面前表现一番,可是苦练了好久,位置已经留好了,大嫂您看您明天——”
“再说吧,看明天有没有姐妹约我喝茶。”
郑叔脸上一阵扭曲,为他老大感到凄凉,但如今形势比人强,只得小心翼翼——
大哥,兄弟尽力了。
安女士上楼径自来到钟里予的房间,见儿子站那儿都快变成栏杆一部分了,心里也大概猜到怎么回事。
她视线落到床上,有件被随意扔在上面的外套,外套周围是散落的照片。
她拿起来,一张一张翻看,顿时眼睛就亮了:“哎呀!这不是嘉嘉吗?”
钟里予闻言,终于停止了当石雕,连忙进来想抢照片。
结果被他妈一个转身避过:“你抢干嘛?我就看看,最多copy两份,一份存电脑收藏,一份放手机做屏保,又不要你的。”
钟里予听着就不好了:“不是,您能不能改改看脸的毛病?你儿子前对象你都不放过。”
安女士叹口气:“我要能改,当初就不会上你爸的当了。”
“那你看我爸去。”
“死老头有什么好看的?”安女士冷哼:“我可听说了,至今还有不少女人每周给他寄情书和巧克力。”
钟父年轻的时候是让人腿软的大帅哥,现在快五十了,因着自己保养好,还吃过老婆从儿子那儿得来的保养品边角料,整个人看着也就三十出头。
跟钟里予站一起像兄弟不像父子,当初被扔进监狱的时候,对于他这种级别的教父,那时候自然新闻报道传遍全世界。
无数女人在报纸上看到他的照片一见钟情,目前已经蝉联三年全球最帅囚犯称号。
每周都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各个国家种族不同语言的情书和礼物。
然而这看似风光背后,哪里有人能懂一个被老婆冷落,日常被不孝子戳心肺的中年人的凄凉?
安女士一边拿出自己的手机扫描照片,挥开儿子:“哎呀你别挡光线,都不清晰了。”
一边嘴里赞叹道:“果然嘉嘉每一点都长在我的审美上啊,要是他早生个二十几年,也就没有你爸什么事了。这医生袍,禁欲的嘉嘉更迷人了。”
那假设画面太美钟里予不敢看,他连忙把照片抢回来:“你可以了,我爸那么不喜欢他,您也功不可没。”
“老不死的小气怪我啰?”安女士翻了个白眼,接着兴致勃勃:“说起来我也好几年没回过国了,明天我就定机票回国看看吧,顺便跟嘉嘉约会。”
“嘉嘉的品位可好了,也比你们这些蠢货有耐心,我已经等不及要见到他了。”
“可我刚刚听郑叔说明天我爸监狱足球赛?”
“重要吗?”
“这倒也是——不是,关键是你突然跑过去算什么?”说着钟里予脸上的表情变得阴沉,语气变得讥诮:“你想见人家,人家可不想见你。”
安女士顿了顿,看向自己儿子难过的眼神,顿时有些心酸,她儿子一辈子顺风顺水,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作为母亲,她觉得有必要尽力开导,用母爱让他淡却痛苦。
于是安女士‘啪’一巴掌抽在儿子脸上,露出看废物的表情:“那你还瘫在家里干什么?人都没追回来你怎么好意思回来?”
钟里予捧着自己被抽的半张脸,看着眼前的后妈,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安女士声音残酷道:“滚出去,我家里没有你这么没用的玩意儿。”
“妈你是我亲妈?”
安女士冷笑:“少他妈来这套,老娘不了解你?跟你爸一个德行的傻缺。”
“你头句话跟嘉嘉说什么来着?”
“我说我原谅他了。”钟里予本想糊弄,但他亲妈认真起来的时候,那真的是福尔摩斯在世也不为过,只得老实。
安女士一听就笑了,抄起又是一巴掌过去:“原谅原谅我叫你原谅!好的不遗传,尽遗传你爹的傻逼。”
钟里予挨了后妈一顿抽,越发茫然。
安女士道:“记得我差点削掉你爸半只耳朵的事吧?”
钟里予点头。
“记得我拿烟灰缸砸破你爸头的事吧?”
钟里予点头。
“记得他有次应酬回来领子上沾了口红印,被我打断腿的事吧?”
钟里予满头大汗的点头。
“你爸那时候怎么做的?”
“伤好后跪着求你原谅。”钟里予道:“可这——”
“这什么这?这才是求和好的态度。你张口是去找茬呢还是求和呢?结果呢?”
安女士坐下,握住他的手:“我可能还没说过,我是非常感谢嘉嘉的。”
见儿子脸上露出怔松的表情,安女士苦笑:“你跟你爸其实很像,你爸那人,虽然看着什么都听我的,但我真正想要的,他却从来不会妥协。”
“我怕啊,他野心太大,我怕哪天在家里就收到他死在外面的消息,他退下来我的儿子又子承父业顶上去,我只要活着一天,就担惊受怕一天。”
“现在这样很好,该关的关,该散的散,那些的产业该去的去,来路不干净的钱也放出去做了补偿,从我知道他干什么开始,二十年来从没有过这么轻松的时候。”
安女士摸了摸儿子的脸:“我想让你平安长大所以送你出国,但是你越是长大我越是忐忑,我知道你爸招你回来是为了什么。”
“可我没想到我儿子这么能干,嘉嘉比我更相信你,我也感谢他做的一切,不管他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钟里予还是第一次跟母亲开诚布公的谈之前的事,如果是在去找那人之前,他得到母亲的看法,恐怕会欢欣雀跃吧?
可是现在——
钟里予嘲弄的笑了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一次又一次捧上去的真心,不是给他摔着玩的。我钟里予也是有自尊的,既然他对我弃如敝履,那便记住今天,往后我再多看他一眼,我就是——妈你干嘛?”
说话间,钟里予见他后妈将桌上的照片收拢起来走到阳台边,将那叠照片往楼下一扔。
正好郑叔经过,看到从天而降的纸片,好奇的捡起一张看了看,看到里面那张死都忘不了的脸,顿时脸上一片狰狞。
大喝一声:“谁乱扔的?给我扫干净,扔垃圾桶里烧了。”
话音刚落,一个人影从天而降,饿虎扑食一样从他手里抢过照片:“我的!”
木了一下午的石头疙瘩,这会儿身手敏捷速度奇快的捡完照片,结果回头就看到紧关的大门。
楼上安女士冲他挥了挥手:“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饿了吃饭冷了添衣,别让妈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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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刚被甩又被撵出家门的绿哥。
对钟父来说,恨不得生啖67+的肉,但对钟母来说,嘉嘉当初捅破窗户纸,却是美好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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