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堂有些激动,幸好还肯看他一眼。
“呃……我走了。”伸手帮他关上门,白锦堂有些恋恋不舍地走进了电梯。
公孙站着发了一会儿呆,就去房里找出一个吹风机,靠在沙发上吹头发。远远地看到对过白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窗帘卷了起来。
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拉上客厅里的窗帘。
吹干了头发的公孙站起来,走到桌边,桌子上放着清淡爽口还热腾腾的中式早餐。
坐下来,安安静静地吃完早餐,坐到沙发上看一会儿报纸,就起来乖乖吃了药。
走进卧室,卧室的窗帘也是开着的,没有去理会,而是爬上床,盖上被子睡下。
远处的白锦堂一直站在窗前注视着,呆呆地看,忘了动作,任手上的咖啡慢慢地变冷,心也渐渐柔软,公孙,你真是很温柔,很温柔。
警局的审讯室里,乔恩金一派从容地坐着,没有带律师。
白玉堂和展昭走进审讯室,引来乔恩金的微笑。
面对面坐下。
“我昨天也没干什么。”乔恩一脸无辜地说,“至于要逮捕我么?”
“我们是请你来配合调查的,还是你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值得被逮捕的事情?”展昭问。
白玉堂在心里挥了挥小白旗,不得了,这猫一上来就火力全开,这老外今天非当炮灰不可了。”
“呵呵~~”乔恩笑着看展昭,“你对我有敌意?这可不是要求配合调查的语气哦。”
展昭也微笑:“那就别配合调查了,你的条件直接可以转成审讯。”
“哦?”乔恩似乎是来了兴致:“不知道我符合什么条件呢?”
白玉堂从证物袋里拿出一个药瓶道:“这是你配给劳拉女士的药?”
乔恩看了一眼,点头:“没错。”
“自制迷幻类药物是犯法的。”
“在我们国家不算啊。”乔恩很惋惜的样子,“我不是很了解你们国家的法律制度……”随后,意味深长地朝白玉堂眨眨眼,“你有空的话,可以指导我一下。”
白玉堂就感觉身边展昭的气压又底了几分,心里为乔恩祈祷:“上帝保佑你!!”
“你是不是曾经购买过一把巴雷特m82a1型的□□?”
“买过。”乔恩回答得爽快。
“你刚才的回答是承认非法持有枪械?”白玉堂看着他。
乔恩很快乐地和他对视,“哦,我们国家持有枪械并不违法啊~~再说那把枪已经丢了。还是那句话,你有兴趣的话,可以教我你们国家的法律。”
白玉堂皱着眉看了看眼前嬉皮笑脸的乔恩,真想揍他一顿,这时,身边的展昭拍了拍他,示意——我来!!
拿出贾郑岩的尸体照片和那瓶药丸放到乔恩的面前,展昭冷笑着问:“不知道你们国家杀人算不算犯法呢?”
乔恩看着那些尸体照,有些发懵。
展昭紧接着说:“我们现在完全有证据起诉你和一起谋杀案有关,你要不要叫你的律师来?”
乔恩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展昭却不愿意给他缓和的机会,继续紧逼道:“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起谋杀案是一起连环杀人案中的一环……你们国家好像对连环杀人犯的刑责很是多样啊,你猜你轮到什么呢?绞刑?或者电椅??”
有些颓丧地伸手搓搓自己的脸,乔恩瘫软在座椅上,白玉堂挑挑眉,“看来你没什么时间学习外国法律了,好好研究本国法律吧,就你的情况,不死也得判上个两百年。”
“好好~~”乔恩放弃一般地摊摊手:“你们赢了,我说,我说。”
接着,乔恩从口袋里拿出了钱夹,打开,指着一张照片给白玉堂和展昭看。
两人凑上去一看,就见照片中的,是一个笑得十分灿烂的年轻男子。
展昭在看到照片的一瞬间就明白了乔恩为什会对白玉堂感兴趣……照片中的男子虽然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但是,眉宇间和白玉堂颇有几分神似。
“他叫安格尔,是我一生的挚爱。”乔恩看着照片似乎是在回忆着往事,“他在二十岁时,发生了一次车祸,头部受到了一定的伤害,经常会出现一些幻觉。原本很开朗的他,变得郁郁寡欢起来。我带他去看了当时全美最好的心理学医生,就是威尔森教授。我原本期望可以治好他,可是没想到,没想到他在接受了一段时间的治疗之后自杀了。”乔恩似乎是有些激动,“我们如此相爱,他却自杀了,留下我一个,我孤独,无法正常的生活和工作,后来我就到了演艺界发展,那个声色犬马的环境不会让我寂寞。而且这个工作可以让我接触到很多人,我疯狂地寻找着和他相似的人,但是越找,越发现他的独一无二……直到那天在宴会上看到你。”
乔恩叹口气说:“你和安格尔真的很像,不过你比他坚强得多……他太脆弱。”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所以你恨威尔森教授?”
“我当然恨他!他只是个沽名钓誉的伪君子,他害死了我最爱的人!你们知道么,我后来才得知,他给安格尔服用的药物和采用的疗程根本就是从没用过的,他在拿我挚爱的人来做实验,为了证明那些日后让他风光显耀的狗屁理论!”
白玉堂拿出那张恶魔之子的卡片,问:“这是什么?”
乔恩看了看卡片,吸了一口气,微笑着说:我想说的就这些,其他的,我要等我的律师来。“
随后,他便一直沉默。
展昭和白玉堂从审讯室出来,一脸的不爽,着个乔恩和杨锋的状态差不多,似乎对于自己的罪行并不避讳,但当说起那个“凶手训练”时,就都缄口不言了,似是在庇护着什么……真是令人费解。
“别想了,想得头都炸了,走猫儿,去餐厅吃点东西。”白玉堂拉起展昭就走。
在警局的餐厅里,白玉堂点餐,拿着托盘站在旁边的展昭看到不远处,白驰正和一个小孩玩着石头剪子布。
那小孩有些眼熟,白玉堂买了吃的,见展昭呆望着前方,就顺着他目光望去,“哦~~这不是卢方的儿子么?”
“啊!”展昭也想起来了,是上次案子里的那个小卢珍啊。
卢珍似乎是一直在输,满脸的不可思议,白驰咯咯地笑着。
展昭和白玉堂有些不厚道地想:“这两人的心理年龄好像差不多。”对视一眼,找到休闲娱乐的玩具了,两个一脸坏笑的哥哥拿着食物向两个小弟弟走去。
“啊!展叔叔白叔叔!”卢珍亲昵地和两人打招呼。
两人和他们同桌坐下,白玉堂问:“你俩玩什么呢?”
“哦!”卢珍一脸崇拜地说,“他好厉害哦!一直都赢!”
“那么神?”白玉堂好奇地问。
“嗯!”卢珍点头,“最开始的时候输了几次,后来就说一直不会输了,果然啊!”
展昭了然地问白驰:“又是你的高等数学?”
白驰不好意思地笑。
展昭抱过小卢珍,在他耳边嘀嘀咕咕小声说了几句,卢珍好奇地问,“真的?”
“不信你试试!”展昭咬了一口三明治,笑嘻嘻地说。
“好!”卢珍挽起袖子,对白驰说:“再来!”
这次,小卢珍一直紧紧盯着白驰的眼睛,而且,每一把都赢了。白玉堂在一边看得直乐,小白驰连输了二十多次后,终于举手投降,“我认输!认输~~~”
卢珍欢呼着就跑了,白驰好奇地问展昭,“为……为什么会这样?”
白玉堂在一边笑:“别和这猫进行任何赌博类活动!结果一定会输!!”
展昭白他一眼,对白驰道:“其实很简单,每个人都有一些下意识的习惯,我刚才观察了一下,你出剪刀的时候,眼睛会不自觉地看右下方,出布时,会不自觉地眨下眼,出拳头时,眼珠会偏向左上。”
“呵呵,真的好像哦~~”白驰傻乎乎地啃着面包。
“像?像什么?”展昭好笑地问。
“像我昨天碰到的一个人,可以看穿人心。”白驰一脸神往地说。
“不是吧?”白玉堂有些不相信,“这种怪物还不止一只啊?”
展昭狠狠踩他一脚,白玉堂差点被三明治噎到,用力锤胸口。
“哼!”递杯水给他,展昭接着问白驰:“他看穿什么了?”
“那倒没有。”白驰眨眼想了想,“不过他说了很有趣的话,我一直想不明白。”
“哦?他说了什么?”
他说“如果当不成神子,就只好当恶魔之子。因为他们有人类没有的东西。”
“哐当……”一声,原本握在展昭手中的勺子落进了汤碗里。
一边的白玉堂和白驰不解地抬头看着一脸惶惑的展昭。
“猫儿?”白玉堂拍了拍展昭。
展昭却突然自言自语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说着,站起来冲了出去。
“猫儿?!”白玉堂扔下三明治就追了出去。
小白驰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犹豫了一下,捧着面包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