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自收摄心神随着二女缓步而入,那幽香却愈发浓郁起来。忽然省起,这绵绵泊泊、不绝如缕的香味不正是上官则天的体香吗?
“谁啊?是你?!大木头!”轻拥粉色真丝蜀绣锦被的上官则天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虽然依旧绝清丽,但略显苍白的脸色和凌乱的发丝让她倍增一抹楚楚可怜的丰韵。
看到木头保镖过来,她那略略无神的眸子忽然爆发出璀璨光芒,随即却瞬间黯然下去,几乎可以照耀整个天宇的刹那光华倏地消逝。
女神的声音甜美中带着一丝沙哑,然而内中蕴含着的瞋怒、娇屈、羞涩、柔弱、自怜、哀怨、无奈却并不是岩石般男人所能理解的。
“大小姐,我听说您病了。如果是昨晚我的态度过于生硬让您不快,我道歉。”虽然并不理解华鼎女神那细腻到极点的情感,但楚少岩看到她眼中流露出的种种复杂情感却并不好过。情感之火一般燎绕在他的心中,让他忽然有种五内俱焚的痛楚感触。
上官则天闻言玉脸忽然微微抽搐一下,随即稍稍侧过脸去,一滴晶莹得能灼伤眼球的泪珠在脸上缓缓的流落着。
楚少岩的心更是怦怦地跳动起来,罕有的手足无措让他的脸几乎有种难堪的火辣辣的感觉,这是他一辈子都不曾有过的。
“大笨蛋,你就这样道歉啊?”看到楚少岩窘迫跼促的模样,上官灵娇忽然心底隐隐生出一丝酸涩难耐的恨意,于是噘嘴瞋怒地骂道。
这时梅管家已经端过三杯咖啡。上官则天的卧室几乎有二十几坪那么大,除了那张淡黄色的几乎可以当作擂台的大床,后面被布置成一个简单的工作室,女神曾经在那里度过无数个不眠之夜;而左侧被摆上一张精致的淡粉色玻璃桌和几把镂花小木椅,被当成一个小小的会客室。
让人莞尔的是,上官则天这个大名鼎鼎的华鼎女神,江城市最著名的商界职业女性,却是一个芭比娃娃的痴迷者,各式各样的芭比娃娃在这个豪华的卧室内安家。就这点看来,这位女神其实还保留着女孩般纯真的心性。
“请用。”梅管家彬彬有礼地微微一福。这个女人有着最现代的西方美女容貌,然而却受过深刻的东方古典礼仪教育。
看到楚少岩情不自禁地打量了几眼梅管家,一股不快不由自主地涌上上官家姐妹的心头。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上官灵娇年少气盛,颐指气使惯了的她于是冷笑着喝道。
楚少岩剑眉一耸,随即倏地站了起来,微微鞠躬,淡淡道:“大小姐,您安心养病吧。我还有事,就告辞了!”
“你!”上官灵娇的脸登时气得煞白,指着他说不出话来,而上官则天娇躯已经犹若置身寒风般簌簌发抖起来。
就在楚少岩侧步转身的时候,忽然一样东西呼地飞了过来,他迟疑一下并没闪躲。那东西砸在他的肩膀上,柔柔软软的,抄到手中一看,原来是一只不大的雪白可爱的狗熊布偶。之前并没有看到上官则天手中有什么东西,大约一直藏在真丝被下。
“您的东西掉了。”楚少岩低声道,转身将布偶轻轻放到身边的一张玻璃工艺桌上,然而转身而去。
在脚步声消逝后,房间内一片沉寂。良久,梅管家开始收拾咖啡杯。
“梅姐,将他碰过的那个杯子丢了!”上官则天忽然努力地探起娇躯,恨恨地叫道,美丽的秀目微微有些红。
“可是姐姐,他根本就没碰呢!”虽然也颇为不忿那个家伙的嚣张,但上官灵娇的心却隐隐地放晴了,她不愿仔细掂量其中的暖昧,只是嘀咕着“那个坏蛋坏死了”之类没有油盐的话语。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安静一下!”无力摇了摇手腕,上官则天转过头,颈项上一根淡蓝色的细小青筋微微在跳动。
上官灵娇和梅管家相顾愕然,随即无奈地苦笑。
后悔吗?虽然好像并没有愧对她的地方,然而心中却为何如此怅然若失,甚至到了隐隐作痛的地步?楚少岩刚刚走出绿苑门口,覃雅慧忽然从攀满藤蔓花草的花架后转出。
“队长,我想跟你谈个事情。”她那鲜菌般的小嘴咬着一根淡紫色的熏衣草,黑眸荡漾着令他心惊胆战的迷雾。
但他无法躲避,只得被动地随着女孩走到相当偏僻的某个角落。这里繁花似锦,绿草萋萋,小池幽泉,叮咚声脆。
“我今年二十二岁,属牛,特倔……”二人分别坐到石凳后,娇俏的美女保镖盯着楚少岩,忽然紧张兮兮地说。
“啊?怎么说这个哦。”楚少岩有些莫名其妙,抬头看了她一眼。
“以前…你刚到诺盾安保时…我在公司那样捉弄你,很讨厌吧?”覃雅慧幽幽地说。
“我已经忘了。”楚少岩淡淡道,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沁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