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饱了……”楚少岩发出哀吟般的干渴呓语,随即快步启门而去,不留给女神任何转圜的空间。
……
这根大木头还是逃了!上官则天怔怔地坐在椅子上,大颗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顺着娇嫩白腻的脸颊缓缓滚了下来,落在地上摔成伤心的泪瓣。
“难道,我真的那么不堪,竟然让你这个木头没有一点动心吗?”素来矜持自傲的华鼎女神,竟然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魅力生出疑心。木木地端坐良久,上官则天忽然斟满一杯红酒,仰起雪白的脖子一口饮下。长长地吁了口气后,她眼眸尽是迷濛的雾气。
“难道就只知道逃跑吗?死木头,你是懦夫,我恨死你了!我一辈子都恨你,就恨你一个!”忽然女神的小嘴里吐出一串炙热的自言自语,随即又是大杯红酒下肚,酒量本就不宏的她已经几乎醉了,脸颊荡漾着一团娇艳无伦的火焰。
涟涟泪水中,女人却莫名其妙地咯咯娇笑起来,随即又是大杯酒液咽下。
“我恨你,你是想和那个什么相亲女孩-白湘君相好是吧?我……我才不会让你如意呢……死木头,就知道气我……呜呜……”
哭笑过之后,女人却又丢下酒杯伏在桌上哀婉凄楚地呜咽起来,酒后愁肠更添悲痛,加之丧父之痛犹未释怀,使得这一哭竟然连绵不绝。
良久之后,哭得累了的上官则天挣扎着醉后慵懒的娇躯,歪斜着脚步勉强进入套间房中,钻进真丝被中。
“爸爸,保镖……他,死木头他欺负我……”
在堕入睡梦前,女人却醉态可掬的娇憨地叫着,今晚最后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犹自挂在雪嫩的肌肤上,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哀艳的光芒……
……
第二天,会议议程继续,主要由环太湖25市市长介绍各自城市的发展状况及经济特点、投资热点。但上官则天却颇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就连会议间歇期间,光辉集团老总端木相北给她引见几位两江经济界的前辈也只是强打精神应付了一下。
傍晚时分,大律师李国茂突然从江城匆匆赶来。李国茂是江城天成律师事务所的老板,与华鼎关系密切,其妻正是华鼎集团法务部经理-王秀莉。
上官则天放弃了企业家之间的聚餐,偕同楚少岩一起与李国茂在酒店餐厅要了一个包间。
晚餐之后三人一起回到酒店套房起居室,上官则天见李国茂律师朝楚少岩瞄了一眼,连忙说:“李律师,你可以说事情了。”
楚少岩何等眼神,早就将李国茂神情收在眼底,当下便待起身。
“你就坐着!”上官则天寒着脸冷冷地盯着他。
楚少岩眉头一皱,突然从她眼中清楚地看到一抹正在扩大的伤痕,心头不由一震,情不自禁地坐了下来。
上官则天忽然伏将头伏到手臂上,片刻之后仰头自嘲地笑了一下:“李律师,请说。”
李国茂点了点头说:“上官总,您已故父亲存在瑞士保险箱的几份文件我们已经取回来。初步判断,其中部分文件足以证明光华集团下属远洋航运公司涉嫌走私人口。不过,如果将文件披露出来,固然可以打击独孤世家,但绝对不可能伤及根本。因为文件无法证明航运公司走私人口与光华集团总部,尤其是独孤霸有任何关联。到时候独孤霸可以将事情一推了之,牺牲航运公司来安保自己。”
“贩毒方面的证据呢?”上官则天问,“那些文件没有那方面的证据?”
李国茂摇了摇头:“至少在这个保险箱里的文件没有相关资料。”
“奇怪……”上官则天喃喃说:“爸爸去世前曾经跟我提起过几句,我问他,他却没有回答……”
李国茂苦笑说:“或许令尊为了保护您起见才没将具体的内情透露给您。”
上官则天深颦轻眉,良久说:“李律师,您说有这种可能没有:我爸爸掌握了独孤世家涉嫌贩毒的确凿证据,正因如此,独孤霸才疯狂起来,狠下毒手!”
李国茂点头说:“可能性很大。独孤世家远洋船队多年来一直从事走私活动,政府方面、海关方面都有他们内应,贩毒十分便捷。江城毒品多年来一直泛滥,源头却怎么也查不到,或许根源于此。”
上官则天精神为之一振,问:“有没有这种可能,我们通过调查毒品源头来找到独孤世家船队贩毒的确凿证据?”
李国茂苦笑摇头说:“那样太危险了!江城洪联社被誉为江东社团根源,政、商势力非同小可。探鹿侦探社是前车之鉴,我看没有任何人胆敢接这个案子。”
“那警方呢?”上官则天问,“如果我们将事情透露给警方的话……”
李国茂仍然摇头:“单凭猜测,警方不可能立案,更何况独孤世家在警界的渗透也非常厉害,成功性极小,而且会打草惊蛇。”
上官则天默然,手指却紧紧地攥着沙发沿。
“可以将光华集团远洋船队贩运人口文件送给蓝蝶。”楚少岩忽然说。
上官则天妙目灵光一闪,盯着他问:“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