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唯自助者天助之,在这个时候,我们必须抓住机会,趁最后的辉煌时刻完成自我救赎,在危机来临的时候,当其他人疲于奔命时,我们才能安逸地在洪水边坐下来,或怡静垂钓,或下网捞鱼,升级我们的产业结构,提升我们企业的核心价值,铸就华鼎百年兴旺的基石。”
林镇东和金泰国相望苦笑,良久后金泰国缓缓道:“则天,我和老林年纪都不小了,观念也落后了,对国际、国内的形势也看不清了。改革,也不是我们这些老骨头该去折腾的,还是留给你们这些年轻人干吧。我和老林已经商量好了,干脆趁今年我们便退休。唉,其实我们早就想过那种含怡弄孙,有空就种种花,弄弄草,四处逛逛的日子了!”
上官则天大吃一惊,倏地站了起来:“二位伯伯,你们才五十岁出头,老当益壮,怎么算得上老字?董事会、执委会还得靠你们当家呢!”
林镇东和金泰国相视一眼,苦笑摇头。
上官则天不由更是焦急不已,她万万没有料到这种情形的出现,二位老臣被逼急了,竟然要撂挑子不干,这可万万使不得!
大急之下,上官则天连忙拨通木头保镖的电话,站远一点低声道:“楚队,不好了!那个……林副总和金副总刚才到我办公室来,现在威胁要退休!”
此刻本在和叶锦琳研究案情的楚少岩在电话中沉默了片刻,镇定的道:“知道了。你将他们拖住,我马上回来。”
上官则天闻言后冷静许多,于是坐回接待区,出言挽留起来,还将已故的祖父、父亲搬出来。然而林镇东、金泰国二人竟然貌似铁了心要退休一般,毫无情面可讲,只是不断表示自己身体的病恙如何的多,工作是如何的劳累,实在已经无法支持;加之观念已经陈旧,留在集团只会增添麻烦,还是退休为好。
上官则天忽然苦笑道:“林伯,你们想退休,和高副总、武总商量过了吗?”
林镇东淡淡说:“没有,老高、老武身体都很好,还能为集团贡献一下嘛!”
上官则天凝视着二位老臣感慨的说:“二位伯伯,则天继承父亲的大业不过几个月而已,现在又正逢危机来临的时刻,难道二位伯伯忍心抛下侄女不管?”
金泰国“嗨”了一声,苦笑道:“则天,伯伯现在留在集团是不但不能帮助你,还要拖你的后腿啊!与其这样,还不如伯伯们自己识趣些离去,让你腾出手脚,大干一番,让华鼎再上一个台阶!”
上官则天焦虑不已,道:“伯伯,您这就是在讥讽则天了。俗语说:家有一老,胜过一宝。你们可是我们华鼎的宝啊!华鼎四大元老,这可不是我说出来的,你们就是华鼎的四大台柱子,华鼎的改革也离不开你们!如果你们走了,谁给我看着董事会、执委会?谁来镇住集团下属那些骄兵悍将?”
林镇东长叹一声道:“则天,你比你爸爸和我们都有知识,有文化,在国外喝过洋墨水。我老林是个土鸟,在政府搞过,在国企搞过,就是没有喝过洋墨水。上次你们搞的那个什么b-b啥的,我就简直满脑门的汗……”
上官则天微微苦笑着解释道:“是broadbanding,薪酬宽带制,西方企业一般用得很普遍。”
林镇东点头道:“对,就是那个薪酬宽带制,同样的职位评定什么核心度啊,重要性啊,贡献度啊什么的,复杂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集团部门总监,下属公司的总监,还有好些中层干部,为了这个宽带制,一天到晚来找我理论,搞得我的头都痛了好几天!”
金泰国也苦笑道:“我也是一样啊,看到这些新名词就怕!老了,真的老了!想当年江城第一座万吨船坞,就是我们一手兴建起来的!那个时候,意气飞扬,慷慨激昂,什么东西都一摸索就上手啊!现在老了,新东西记都记不住,是该退位让贤了!”
上官则天被这二老的言语轰炸搞得有些头晕脑胀了,万幸的是楚少岩终于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嘭嘭、嘭嘭嘭嘭。是他的暗号!上官则天也不管二老诧异的眼光,兴高采烈地跳了起来,跑过去开门。
开门的刹那,当楚少岩出现时,上官则天顿时释然,秀眸中星星暴闪。救星,你终于来了,我可被这二老给折磨惨了!
楚少岩进门后,立即向二老颔首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