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这辆面包车已经几乎彻底被蹂躏成球形,几乎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生命还能在其中生存!
楚少岩侧耳倾听左右,确定附近再无一人,这才向紫蝶藏身之处挥手。
当紫蝶走过来时,楚少岩已经蹲在倒下的黑皮佬身前,双手微微颤抖着抚在那双睁得大大、余悸未消的眼睛上。
在路灯微黄的灯光下,楚少岩的脸孔扭曲着,显得十分狰狞,甚至让她有了某种恐怖的感触。
“楚少岩,你……没什么吧?”花紫蝶娇怯怯地低声问。
岩石男人垂下头,就这么蹲着,凛冽的夜风将他的头发吹乱,在空中唰唰飞舞。
黑皮佬就死在他面前,而他却毫无反应!什么时候,他对危险的反应如此退化过?一切都是因为回归都市之后过于安逸的生活,消磨了他的锐气和机警。在往昔的紧张军旅岁月中,因为每每生活在死亡边缘,因此他如惊弓之鸟,每次都能在危急时事先发现危险之所在,然而今天,他没能做到。
敌人竟然嚣张到在他面前屠杀他的部下和兄弟!楚少岩伸手缓缓将黑皮佬抱起,迈着沉重的脚步朝钢铁厂走去。黑皮佬那双大长腿在空中无力地下垂,随着楚少岩走路的步伐而一荡一荡,让紫蝶的心不由自主地缩紧。
花紫蝶一脚高一脚低的跟在后面,看着钢铁厂内昏黄死寂的灯光,心脏忽然砰砰剧跳起来,微微喘气着叫道:“楚少岩,黑牛他们不会也……”
楚少岩默然无声,依然一步步朝钢铁厂走去,沉重的步伐踩踏在大地上,发出的声响,惊破了死寂的夜空。
终于,一切都展露在二人面前。紫蝶的眼楮急剧睁大,随即弯下小蛮腰,捂住嘴“呃呃”的吐了起来。
楚少岩将黑皮佬放在地上,然后走过去,将花紫蝶转了一个圈,小脑袋向后,然后在她的背心处轻轻拍打几下。随后,他缓缓走向破旧钢铁厂的里面。
已经破败的铸铁车间,横七竖八地躺倒黑皮佬的几个手下,他们都被子弹精准无比地射中脑袋,鲜血迸溅一地,惨烈之极。
而黑牛更悲惨,嘴巴塞了碎布,被人以一个雪亮的不锈钢钩子穿透脖子挂在钢梁上,肚子被人一刀砍破,灯光下显得鲜血更是从他那四分五裂的衣服上淋漓而下,淌满一地!
至于那三个被抓的反骨仔家伙,也分别被砍死,一个连颈椎几乎都被剁断,脑袋剩下一层皮吊着。垂在胸口上瞪着眼睛,惊悸地望着前方;另一个被一柄钢叉插入胸口,这一插显然极有劲道,以至于直透胸背,深深钉入后面的墙中;第三个死得更透彻,几乎被人直接腰斩,非常的凄惨!
楚少岩的眼楮忽然眯缝起来,发现这些人的死,无一不是高手所为,尤其那柄钢叉,透入墙壁深达一尺左右,那份力道简直让人匪夷所思!然而刚才截住的那辆面包车里的人,却弱得有些过分……
想到这里,他忽然朝外面冲去,身形快得紫蝶甚至只能看到一片虚影!然而当他冲出钢铁厂时,却看到一叶轻舟已经离开江边二十余米,正加速朝江心而去。鹰目注视下,一个硕大而熟悉的身影坐在轻舟上。
来自南美社团杀手-施丹达!?竟然是他!楚少岩的心顿时纠结起来,眉毛紧紧地皱着。
这时紫蝶跟着走了过来,顺着他的眼光朝江面上看去,拍拍犹自烦闷的胸口,讶异地问道:“楚少岩,那艘船是……”
“如果没猜错,刚才那辆面包车坐着的不过是几个枪手,至于黑牛还有那三个家伙……能看到那个大个子吗?两米高的……”
紫蝶点了点头:“好高啊,应该有两米一左右吧?貌似比安林山还要高不少。”
楚少岩眼楮射出冰冷的寒芒:“黑牛他们应该就是死在他的手里,甚至连黑皮佬也很可能是由他亲自出手!”
说着,楚少岩取出手机迅速和速8酒店里留守的50名精英,命令他们立即分出20人赶到此处,处理好现场。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紫蝶有些迷惘地问道。
楚少岩脸色如铁,冷冷地从牙缝里迸出一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如果他们以为这样就能激怒我,让我往圈套里跳,那就大错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