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女孩眷恋的眼神,楚少岩恍惚间貌似身边坐着的是灵娇、紫蝶、许琪几个,情不自禁间,伸手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
晏舒雅的心忽然跳得飞快,脸红得就如最艳丽的晚霞,她大胆地看了他一眼,轻轻伸手按在那支大手上,感受着大手的温暖。
“大哥哥,如果一个女孩的爸爸杀了人,她有罪吗?”
楚少岩一怔,这才醒悟过来,欲待收手,但看到女孩眼睛中流泻的依恋神色,却又止住动作道:“没有。对了,晏舒雅,那几年你爸爸没有和家里联系过吗?”
晏舒雅黯然点头垂头道:“嗯。大哥哥,有时候我很恨他,是他毁了我和妈妈的生活。可是每到晚上我又想他,做梦都梦到他坐在床边摸着我的头,就像你这样,手热热的,好暖和……”
说着她在楚少岩的手背上轻轻抚摸,感受着他的体温:“记得小时候,爸爸很疼我的。他在部队里很少回家,但每次回来都会给我买好看的衣服。买很多好吃的水果零食,还有玩具。那时候邻居家都很羡慕我家,同学也很羡慕我。记得那一次,爸爸刚刚退役,从京城给我买了一双带着金丝边的马靴……”
晏舒雅的俏脸泛出淡雅的笑意,回忆中的甜蜜让她嘴角微微翘起:“那双靴子真的很漂亮,我穿着裙子和马靴来到学校,所有人都盯着我,都羡慕我……大哥哥,我、我是不是很虚荣啊?”
楚少岩笑了,摸摸她的脑袋,摇头道:“不,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女孩子穿着讲究点是应该的。”
晏舒雅惊喜地看了看他,羞喜地笑了,低声续道:“那一天是我最高兴的时候,好像天都特别蓝,特别清,可是……”
女孩清澈的双眸忽然蒙上一层淡淡的迷雾,声音也低沉起来:“爸爸这一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一个月以后,警察突然闯进我家里,他们凶声凶气的,我和妈妈抱一起,天都塌了一样。之后一切都变了,不久那双马靴在院子也被人给割破,原来那些经常接受我们帮助的邻居、亲戚都抛弃我们……”
楚少岩心中微微一叹,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势利了,她的父亲或许是罪有应得,但她母亲和她却是无辜的。世人的冷漠和仇视,最终造成了她母亲的早逝,以及她心灵的扭曲。
“大哥哥,这个世界上为什么好人那么少?”女孩最后抬头凄然问道。
楚少岩心中微微一涩,凝视着她柔声道:“不是,晏舒雅,你不能这么看。”
女孩一怔,讶然道:“那……我该怎么看?”
楚少岩道:“我想,那些人都是受到偏见的误导,他们对你的伤害,也是出于偏见。这些不代表整个社会没有正义,总体来说,我们华夏人是一个有优良传统的民族,譬如最近云州地震……呃,不……”
“云州地震?”女孩莫名其妙。
由于口误,楚少岩竟然崩出了去年才发生的事情,这让他有些尴尬,咳嗽一声,接着剥了一个鸟蛋,送到她的小嘴,堵住她继续询问的欲望。
晏舒雅只得几口将这个鸟蛋吞咽下去;她正待继续反问,楚少岩的眼睛却突然一亮,起身道:“你在这里呆着不要动,我下去捞些东西。”
说着,他开始朝悬崖下爬起,晏舒雅连忙趴到悬崖边提心吊胆地叫道:“大哥哥,这里很滑的样子,你要小心!”
楚少岩举手摇了摇,依旧迅捷地攀爬着。之前经过几个小时的调息,太清神功的威力在逐渐显现,气息逐渐平稳,胸口伤患处剧烈的疼痛也大有减缓,攀爬悬崖已不成大问题。
他来到海边,发现一截巨大的铁皮筒果然半沉半浮地漂了过来,看到那正是华鼎集团那架直升机的机身,楚少岩不禁苦笑起来:呵呵,好一个他乡遇故知!
对于荒岛来说,任何铁器、木器都是宝贝。不过,如此巨大的铁皮筒,至少也有一吨重,怎样才能运到陆地上?
看来眼下唯一的依靠是水的浮力,但这块平地距离海平面有五米的落差,想将铁皮筒运上来,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不过,如果想将其固定在岸边附近,却也不是没有办法。
思忖再三之后,楚少岩开始潜运太清神功,然而开始下海他的身上无数刚刚愈合不久的大大小小伤口被海水一蛰,颇有些疼痛,不过这点疼痛对于神经超级坚强的楚少岩来说,算不得什么。
迅速游动到铁皮筒附近,顺着海浪的方向,将铁皮筒往一处礁石推去。由于顺势而为,铁皮筒虽然沉重,但也在推力下向礁石靠去。很快铁皮筒挨着了礁石,甚至在楚少岩猛力推动和浪头的作用下,搁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