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女人们喃喃私语的时候,楚少岩却悄然走到花幽兰的病房中,注意到紫蝶刚才站在门边神情极其不正常,他微微有些担心,或许这里喜庆刺激到了她,毕竟她母亲生死未卜,正是她最悲伤的时刻。
此时紫蝶坐在昏迷的母亲身边,轻轻地为她梳理秀发,眼中热泪却一滴滴地落在雪白的床单上,几乎连成串一般。
紫蝶突然仆倒在床上,哭道:“妈妈,你醒来吧!呜呜,他不需要你,可我需要你。我们母女相依为命,就算是死,咱们也死在一块!”
楚少岩苦笑着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紫蝶忽然如刺猬般抖动一下,挥动手打开他的手,伏在母亲身上依然哀哀哭泣。
“紫蝶,我刚才问了医生,你母亲的伤势没多大问题……”
“我知道,不用你重复这些话!”花紫蝶的小脑袋埋在被子中愤然闷声道。
楚少岩坐到她身边,摸摸她的脖子。紫蝶漆黑的秀发被束在小脑袋的左侧,流泻在肩膀上,脖子雪白如玉,颀长而细致。
“痒痒!”花紫蝶哽咽着扭动身体。
“紫蝶,过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楚少岩拉了拉她。
“谁啊?”花紫蝶带着浓重的鼻音问,她有些好奇了。
二人来到表姐华玉萱的病房中,楚少岩为依旧昏睡中的女人掖好被子。这一晃就是一年多了,她依然如睡美人般昏迷不醒,像是植物人一样的状态;她的身体在楚少岩和医院的护理下已经彻底康复,但心灵的枷锁却封闭了生理。
楚少岩将表姐的故事讲给她听,紫蝶坐到床边抹抹眼泪,看着华玉萱叹道:“萱表姐真可怜,竟然找了一个那样毫无人性的男人!对了楚少岩,你现在对萱表姐,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岩石男人低声道:“在我心目中,表姐就如家人,和你则天姐姐没区别。你也是一样,不过你母亲的事情,我还是有些心结,需要时间去整理。当然,能在这段时间找到更好的解决方法更好。”
“还在找?”花紫蝶忽然冷笑起来,“去年说找。结果快一年了也没看到你行动,我妈妈越来越消沉,你却理也不理。这次帮里出事,其实就跟妈妈长期不打理蝴蝶帮的日常帮务有关系。要说起来,蓝蝶姐姐、白蝶姐姐其实就是死在你的手里!”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楚少岩心中微微一震。
“难道说得不对吗?”花紫蝶涩然道,“刚才站在门边,看你蹲在程则天姐身边,那副惊喜若狂的模样,然后我想起生死未卜的妈妈,我……我的心真的好痛!”
楚少岩将她揽入怀中,抚弄她的秀发,长叹一声道:“你说的未尝没有道理,对不起,紫蝶。尤其对蝴蝶帮的覆灭,我更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至于为你妈妈和你的六蝶姐妹们报仇的事情,我一定尽全力,决不让那些凶手逍遥法外!”
花紫蝶抬头,大大的黑眼楮凝视着岩石男人,良久点头:“我相信你,楚少岩,最后一次恳求你,尽快救救我妈妈吧!她……她的身体都要崩溃了。医生已经给我说了,就算这次伤势没大问题。但妈妈的状况已经不能再拖下去,她说妈妈身体里的所有的器官都开始病变,尤其心脏开始衰竭,如果不采取措施,随时有去世的可能。如果她离开我的话,我……我也不活了!”
说着,花紫蝶又啜泣起来,将小脑袋埋进岩石男人的怀中。
楚少岩苦笑起来,轻轻拍着她的背部:“你这是在逼我。”
花紫蝶哽咽道:“谁逼你啦?你如果狠心,看着我们孤儿寡母的就这样死去,也不是不可以的。反正你家里养着那么一大群女人,一个个都比我们漂亮不说,还能给你生孩子……”
楚少岩无奈了,拍拍她的小脑袋:“喂喂,过分谦虚就是骄傲。在我们庄园里,你的姿色可是一流的,再说,难道你就不能生孩子?”
花紫蝶被他逗得破涕为笑,使劲捶了他一下:“人家哭你就插科打诨的,弄得人家烦死了!谁和你生孩子呢?我都没准备嫁给你呢,跟你在一起的话,连婚纱都穿不上,一辈子生活在地下,算什么呢?说,救不救我妈妈?”
“那个……救当然得救,不过那个方式嘛……”楚少岩有些迟疑。
紫蝶问:“我妈妈年轻吗?漂亮吗?之前我说她是我姐姐,医生们都信以为真,你认为呢?”
楚少岩微微苦笑点了点头:“确实看起来很年轻……呃,可是我知道她是你妈妈,将她当做你的姐姐,这样可能性不大。”
“必须,马上,现在!”女孩倔强地盯着他。
“马上,现在?那个,她还在……”楚少岩惊住了。
花紫蝶一愣,随即捶了他一下:“想什么呢,我是说尽快,就是在妈妈的伤势养好之后就立即行动起来,开始为她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