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不想让令狐平雪跟瑾妃走的太近,这会惹来皇后不满,别看皇后表面一脸仁义道德,可暗地里却是比谁都心狠手辣。但令狐平雪此刻正在云端踩着呢,浑身上下欲望膨胀,轻飘飘的,哪里顾得上理会二夫人的眼神。
原本今天只想将令狐满月置于死地,谁知还有意外的收获,因为一张图纸得到太后的赏赐和厚爱,令狐平雪觉得这一切来的太轻松了,自然是放松了警惕。
见平雪完全没心思理会自己的眼神,二夫人脸色不由得沉了沉,这种场合自然不好靠近令狐平雪身旁嘱咐她,只能是尴尬的站在一边,既不敢看向瑾妃,也不敢看皇后的脸色。
“我的女儿——我养了十五年的女儿啊——你怎么就——怎么就丢下娘不管了呢?”
李氏还在哭天喊地的嚎着,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今年就要出嫁了,如今没了,李氏自然难以接受。
原本像是薛雅梅这个年纪,去年的时候就该出嫁,但李氏有所贪心,一心想要攀龙附凤为女儿谋个侧妃的位子,眼看这一年来不管薛钊未有机会升职,就是侯府这边也没给李氏什么好处,李氏心想着若是开春之后实在没有希望,就只好找门当户对的人家将女儿嫁出去。
谁知主意都定了,却是——“李氏,太后在此,你且收敛一点!太后知你心疼女儿,可不论如何也要先查清真相才行。”赵公公开口打断李氏的哭声,李氏这才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来看向太后,却还是抽抽搭搭,止不住哭泣。
“太后!太后哇!您可要为臣妾的女儿做主哇!臣妾女儿今早走的时候还是好端端的!怎么这会就——”李氏一边哭着一边颤抖着手掀开盖在薛雅梅身上的厚布,厚布下面,薛雅梅的衣袖挽了上去,露出胳膊上密密麻麻的伤口。
“啊!我苦命的女儿啊!”
李氏在看到薛雅梅手臂上的伤口时,尖叫一声,晕厥了过去。
其他人在目睹薛雅梅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伤口时,也不由得惊呼出声。
“赵公公,救人。”太后挥手令赵公公派人先将李氏扶起来,旋即沉着眸光看向薛雅梅惨不忍睹的尸体。
太后虽为女流之辈,却是陪同先皇征战沙场伴随左右的女中豪杰,眼前这场面虽然血腥,但太后却是见怪不怪。只不过,有人竟是在她的未央宫下如此狠手杀人,简直是挑衅她的威严!
“年辉,调查如何?”太后沉稳出声,叫来了延禧宫的侍卫长年辉。
年辉一身墨绿长衫,上前一步,跪地开口,“回太后,赵公公等人是在此院子发现了薛小姐的尸体,尸体吊在树上已经咽气,臣等将薛小姐尸体抬下之后发现薛小姐身上布满伤痕。”
“伤口都是如何造成?”太后看向薛雅梅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伤口,第一猜测像是尖细锐利的器物造成。
“回太后,目前目及之伤痕都在手臂,伤口细小密集,且在吊着薛小姐的树下发现一支发簪,经查验,伤口与发簪大小一致。”年辉说着呈上一只白玉簪子。
发簪呈上的一刻,满月眸光微微闪烁一下,而林简则是抬手摸向怀里的位置。
怎么这支簪子与他拿了满月的那一支一模一样。
满月的簪子还在他身上放着,那么这一支——显然是有人陷害了!
可如果林简此刻拿出满月的簪子为满月证明清白,满月更加不会有好果子吃!女子的发簪赠予男子,在京都可是定情信物一说,并且仅限于成亲之后的男女,若是没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擅自赠予,在民间都是犯了忌讳,在宫里头就更加不用说了。到时候令狐满月的名声也就毁了。
林简暗暗握拳,明知她会遭受冤枉,此时此刻,他却不能拿出证据!
“这簪子——”明知是怎么一回事的二夫人,此刻却是一脸震惊骇然的表情,指着发簪,再指指满月。
“母亲,这发簪怎么如此像您送给大姐的——”令狐平雪也倏忽一下站了起来,眼底俱是震惊和不可思议的情绪。
“什么?那这发簪不就是令狐满月的了?”瑾妃对于今天的事情是不知情的,纯粹是顺着令狐平雪的话说下来。
“年辉!看看簪子上面都有什么!”太后眸光瞬间一凛,冷声开口。
“回太后,簪子是白玉打造,簪头有一个月字。”年辉话音落下,二夫人立刻一脸愕然失措的表情,“这——这怎么可能?簪子是臣妾送给满月丫头的,簪子上面的月字是特意为她刻上的——太后——臣妾完全不知啊——”二夫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这会子倒是跪的痛快了,不像是在侯府的时候,一脸的心不甘情不愿。
令狐平雪也跟着走出来跪在地上。
唯独满月还好生生的站着,面如止水,静静的看着二夫人和令狐平雪演戏。
她们现在戏份演的越足,稍后下场越惨。
“回太后,这簪子并不是满月的,二夫人送给满月的簪子的确是白玉打造,不过上面却没有刻字。那簪子现在就在侯府,并不在满月身上。”满月从容作答。
二夫人提到的白玉簪子是前阵子跟那雪蚕丝一块送到蒹葭阁的,既然当初满月对雪蚕丝有所戒备,对二夫人送来的白玉簪子自然也不会佩戴,她之前簪发的白玉簪子上面没有任何记好,后来就被林简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