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咬牙切齿的说着,满月只是安静听着。
只要三夫人按照她的吩咐去做就行,二夫人和老夫人会说什么,大体都在她预料之中。
“大小姐,老夫人一来就问我长安以前那个旧的荷包去哪儿了,我说长安顽皮,不知什么时候丢了,老夫人还说丢了也好,说她觉得那荷包有问题,早丢了也是好事。我装作追问她是不是知道什么,老夫人却说,那荷包二夫人也送了一个给她,虽说长安的荷包是从老夫人那里取回去的,最早却是二夫人送去的。老夫人还说那荷包里面恐怕有些不干净的东西,再多的,老夫人就不说了。
我就当着老夫人的面骂了二夫人几句,哼!既然老夫人是来演戏的,我也不能让她白来一场,我陪她把戏份做足了!”
三夫人愤愤出声。
满月只是静静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
只不过,她也没想到,老夫人为了利用三夫人,背后竟是如此出卖二夫人。二人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可在利益冲突和目的面前,老夫人绝对是六亲不认!
“大小姐,如果之前不是你提醒我扔掉了那个荷包,或许我就信了老夫人的话了,我还以为她良心发现想要提拔我们三房了,谁知——哼!”
三夫人现在是彻底的看透了老夫人和二夫人的心思了,现在就算老夫人说将来让她做侯府的女主人,三夫人也不会信了。
“三夫人,你看长安额头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所谓有子万事足,三夫人明白就好。”
满月一番话意味深长,三夫人垂眸听着,更紧的牵住了令狐长安的手。
长安是她的命根子,只要是为了长安好的,她都能忍下去!
正当满月准备离开三夫人的院子,凝静自远处快步跑来。
“大小姐。”
凝静在满月身边停下脚步,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侯爷刚刚回府就要送三小姐出府,现在二夫人在拦着呢。”
“知道了。三夫人,我们一起去看看。”
满月胸有成竹的看向三夫人。
“何事?”三夫人现在如同惊弓之鸟,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是高度敏感。
“听说父亲下朝回来就急着要赶走子璐。”
“哼!那个小见人。早就该赶走她了!留在家里只会碍眼。”三夫人咬牙切齿的开口,她对二房的人早已是恨之入骨,现在令狐鸿熹要赶走令狐子璐,三夫人自然要去看戏。
须臾功夫,满月和三夫人都到了谦雲阁门口。
远远的就听到令狐子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父亲!父亲你相信我啊!我真的没有用艾草害你!我没有!我是被人冤枉的!”
“是啊老爷,子璐这孩子虽然上来一阵单纯鲁莽,可她对老爷的敬重却是发自内心的,怎么会用艾草害老爷呢!”
令狐子璐和二夫人的声音先后响起,满月踏着二人说话的声音,缓缓走进大厅。
前几天,她让惜梦准备的艾草派上用场了吗?
随着满月和三夫人走进大厅,令狐鸿熹见到三夫人先是一愣,继而冷声道,“不是让你留在院中闭门思过吗?”
“父亲息怒,刚刚我走过三夫人的院子,听到三夫人一番发自肺腑的悔恨之言,女儿心中感动,便斗胆带三夫人过来与父亲承认错误,还请父亲原谅三夫人这一次。”
有满月开口,三夫人立刻上前一步表露决心。
“老爷息怒,妾身是真的知道错了,听说妹妹在这里,妾身——来承认错误的。”三夫人懂得能屈能伸的道理,关键时刻就得暂时向赵虞儿低头,谁叫赵虞儿风头正盛呢,连老夫人不都拿她没办法。
令狐鸿熹身边,赵虞儿眨眨眼睛看向三夫人。
心里头早已恨不得将三夫人扒皮拆骨,可面上却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绵柔笑意,“姐姐说的哪里话,你我姐妹情深,不过是一些误会,绝不会影响我们姐妹感情的。”赵虞儿说着,还欠身做了个虚扶的手势,三夫人借此机会站起身来,看向赵虞儿的眼神满是感激和动容,只是眼底却是满满的警惕和堤防。
满月和赵虞儿现在算是最让令狐鸿熹安心的人了,她们俩都开口了,令狐鸿熹对三夫人的责备也少了很多。
屋内,二夫人和老夫人都在。
满月对老夫人请安的时候,老夫人态度淡淡的,表面看比之前给她的冷脸看好多了。
二夫人和令狐子璐跪在屋子中央,令狐子璐脸上带着纱巾,遮住整张脸,此刻虚弱的跪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
二夫人在一旁扶着她,生怕她会随时晕倒。
“父亲,怎么了?”满月一脸疑惑的看向令狐鸿熹。
令狐鸿熹脸色沉冷,气的说不出话来。
跪在地上的令狐子璐抬头狠狠地瞪着满月,虽然只有一只眼睛,可对她的仇恨却丝毫没有减少。
“大小姐,老爷说今儿上朝的时候朝服不知怎的蹭上了艾草,老爷已经命人彻查整个侯府,只在——只在三小姐院子里发现了艾草。”
赵虞儿替令狐鸿熹解释给满月和三夫人听。
三夫人惊讶的捂住了嘴巴。
“艾草?那不是诅咒——”
三夫人后面的话没敢说出口,被老夫人狠狠地一眼瞪了回去。
艾草是清明扫墓所用物品,平日不会出现在房中,更加不会有人将艾草种在院内,这是极为不吉利的,尤其朝中有人做官,更加不利。
令狐鸿熹虽然算是一位开通的父亲,可令狐子璐在院子里种艾草,这显然是触碰了他的底线。更何况现在侯府当官的可不是令狐鸿熹一个,还有一个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