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田猛地一怔,蹭的一下从床榻下来,一大步就到了孟战身前,紧紧抓着他衣领,咬牙开口,
“你究竟听说了什么?又知道什么!!快说!!”
“回将军,属下在军营长大,自小到大难免见身边人磕磕绊绊,所以属下平日就多看了几本医书,因为身处边关,属下也有幸多看了几本西域医书,这换眼术的确存在,只不过——只不过——”
孟战犹豫着,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别吞吞吐吐!!有屁快放!!”
李景田粗声吼着孟战。
现在对他来说,只要能保住眼睛,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见此情景,孟战一副为难的表情,继续道,
“这换眼术需要将军至亲骨血的眼睛,不仅如此,还要在两个时辰内挖下他的眼睛,再由西域神医亲自出手为将军换眼,但如此一来,这挖了眼睛的人——只怕是凶多吉少——即便活了下来,这以后也是缺了一只眼睛,招人指指点点和嘲笑。”
孟战说到这里,突然瞥见李景田神色一凛,当即跪地认错,
“将军息怒!!是属下说错话了!!属下罪该万死!!”
“孟战!!你刚才提及的法子若是不管用,你才是真的该死!!”
李景田如此说,孟战表面一愣,可眼底却飞快闪过一道犀利精芒。
“将军,您有何打算?”孟战明知故问。
“本将军自有安排!!”
李景田咬牙开口,待他眼睛好了,第一个就收拾了令狐满月全家!!他一定带人血洗令狐侯府!!
见此,孟战也不多问,遂回到自己营帐。
李景田现在却是不放心任何人,对跟了自己二十年的隐卫使了个眼神,令他跟上孟战,监视孟战的一举一动。
“来人!!”李景田又叫来了自己的另一名隐卫,沉声吩咐他,
“你立刻赶回京都,将刘府的刘孟良给本将军带来,如果刘府的人问起原因,你就说是京都局势混乱,本将军为了保护孟良,至于刘府其他人,本将军稍后也会派人将他们安顿到安全的地方,让他们稍安勿躁,不必着急。”
吩咐完隐卫之后,李景田脸上的表情愈加阴郁。
若非令狐满月伤了他的眼睛,他也不会落到今日这步田地,竟然是要算计起了他那个傻儿子!!刘孟良是他至亲骨血,只可惜,几年前,也是着了令狐满月的道儿,原本好好地儿子,竟是中了毒,变得痴傻疯癫。
虽然李景田至今都没有证据证明那件事跟令狐满月有关,可原本中毒的人应该是令狐惊烈的,最后却变成了孟良,叫李景田如何不怀疑了令狐满月?
李景田此刻丝毫不看昔日他是如何伤害令狐惊烈,而刘孟良又是如何讽刺挖苦满月的!令狐惊烈那一次,若非满月及时联合了林冬曜与林简,只怕令狐惊烈早就一命呜呼了。
李景田只看自家的利益,不看曾主动陷害别人的错误,如此继续下去,只是距离他灭亡又近了一步。
明明刘孟良是他亲儿子,可现在为了他一己私欲,他也是不管不顾了。
——
三天后,跟踪孟战的隐卫回来禀报,这三天来,孟战并不异样,一直都在搜集西域医书,也按照李景田的吩咐遍寻西域名医。李景田这才对孟战放下心来。
只是,距离隐卫将刘孟良带来至少还有十多天,他真是一刻也等不及了。他的眼眶已经开始结痂萎缩,多等一天下去,对他来说都有可能永远的失去一只眼睛。
李景田也无心边关战事,全都交给副将打理,他是一门心思的等着孟战带回西域神医,而隐卫又能带回可以给他换眼的西域神医。
李景田在焦躁中又等待了十天。
这十天时间,李景田的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已快到崩溃的边缘了。
就在这时,孟战带回了一名西域神医。
李景田乍一看到眼前一身破旧布衣身材瘦削的所谓西域神医,脸上写满了怀疑。
“回将军,此乃西域神医神算子,医术超群,在西域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此番将军暗中悬赏万两黄金,神医才从西域赶来。”
孟战如是说。可李景田仍是不信任这其貌不扬的小老头。
这所谓的神医除了那双眼睛透着精明狡黠的劲儿,乍一看清冷傲然,再其他的,平淡无奇!!在他身上哪里有神医的半分影子?
见李景田对自己表露出不屑,神医也不着急,旋即嗤笑了一声,转身欲走。
“站住!!大胆!!这是本将军的将军营帐!你当是你的山野农舍!岂容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见神医脾气很大,李景田也暴怒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