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惶惶不可终日的待在灵墟观内,青辞的心一点一点的开始下沉,渐渐的,他没有办法再淡定的接受身边那些师兄弟们的嘲讽和侮辱,过去的那些不愉快正在不知不觉间左右他所有的心绪。
终于有一天,一个比他早一些入门的师兄带着一群师兄弟们拦住了他的去路,语出嘲讽的说道:“哟,这是谁啊?一身脏兮兮的臭烘烘的,刚从茅坑里爬上来吗?”
青辞咬了咬牙,不想理他,准备绕过他们继续走自己的路。
那位师兄却是没有如他所愿,先他一步又拦住了他,“哑巴了?见着师兄们也不问声好,你娘亲是怎么教你的?”
青辞眯了眯眼,淡淡的答道:“我娘亲让我不要与狗一般见识。”
这话一出,边上有几个孩子便低低的笑出了声,那个拦住他去路的师兄面色顿时一阵红一阵白,怒斥道:“你说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我娘亲让我不要与狗一般见识,你看看你这眼下这般大喊大叫,同犬吠有何区别?”青辞讥诮着说道。
“很好,你小子有种。”那位师兄冷哼了一声。
青辞撇了撇嘴,“废话,小爷当然有种,莫非你没有?”
“你……你这有娘生没爹教的野孩子,怕是你娘亲就是你爹在外头勾搭的狐媚子吧,否则你被送来这灵墟观这么多年,怎么也没见你家人来看过你一眼?哼,一个见不得光的小野种也配自称‘爷’?”青辞的这位小师兄被彻底的激怒了,口不择言的辱骂了起来。
青辞的面色骤然冷厉了下来,他狠狠的握着拳头,压抑着一拳揍在对方脸上的冲动。
“师兄,你瞧他都不敢吭声了,恐怕真让你说对了,他娘亲真就是个狐媚子。”
“就是就是,你看他成日里跟个叫花子似的,脏兮兮的也没人管他,要我说啊,当他的师兄真是一种耻辱。”
“这小子就是欠教训,竟然还敢说师兄是狗,我看他连狗都不如。”
“我呸,拿你小子跟狗比,简直是侮辱了狗!”师兄被在众人的煽风点火下越说越来气,一口唾沫便朝着青辞吐去。
青辞本能的想躲,可是因为他现在既没有武艺,也没有法力,竟是一时躲闪不及,那口唾沫不偏不倚的吐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瞬间青辞的胃和胸腔都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翻涌起来,他恨恨的抬手用衣袖擦掉了脸上的唾沫,口中怒吼一声便朝着那位师兄扑去。
“哎呦!”师兄显然没料到他真敢突然出手,冷不丁的脸上挨了他一下。
“你这小野种,你竟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师兄捂着脸怒不可遏的指着青辞大声喝道。
“小爷管你是谁,触犯小爷的底线,天皇老子小爷都照揍不误。”青辞铁青着一张脸,再一次挥舞着拳头照着那师兄的脸上揍去。
不过这一次大伙儿明显是有准备了,他挥出去的拳头被人在半路便拦截了下来,随即有人在他的腹部踹了一脚,疼得他冷汗直冒。
“揍他,狠狠的揍他,揍到他明白像他这种不入流的野种跟我们永远没法相提并论!”师兄叫嚣着,照着青辞的后膝处就是一脚。
这一脚他下了狠劲,若非青辞骨头硬,就冲着这一脚他就得跪在地上。
不过骨头再硬也架不住人多,很快他就被众人打倒在地,拳脚像冰雹一样不断的砸在他的身上,他只能抱着头蜷缩在地上,死死咬着牙不吭声。
直到他感觉自己的骨头架子都要被打散了的时候,才有人来将那些正在对他拳脚相加的师兄弟们拉开。
一众孩子被领到观中的戒律堂,那师兄对着戒律堂执事恶人先告状,指着自己被青辞打得略有些肿胀的脸颊哭诉说是青辞先动的手。
其余一众师兄弟也跟着帮腔,说青辞见着师兄不行礼问好,还出言侮辱他们,他们不过是想同他说说理,他就先动手打人。
总之黑的白的都是他们在说,青辞一身伤痛也实在没有力气为自己辩解。
戒律堂执事自然知道这些孩子当中有几个来历不凡,尤其是被青辞打了个那个,于是对他们口头训斥了一番之后,将青辞罚去后院劈柴。
几乎一整天的时间,青辞强忍着身上的伤痛在后院劈柴,满满一院子的柴禾全,就是他今日主动挥出那一拳的代价。直到黄昏的时候他才终于得以喘息,拖着又痛又累的身子从后院之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