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你们这一路上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啊?姑姑总觉得你……好像与从前大有不同。”惠姑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画倾城笑了笑,拉过惠姑的手说道:“姑姑不必担忧,无论这路上经历了些什么,画儿最终还是在大家的帮助下化险为夷了。在画儿心里,姑姑永远是姑姑,这一点画儿不会忘记的。”
惠姑的眼眶因为最后这一句话而微微有些湿润,她抬手抚了抚画倾城的发丝,有些哽咽道:“姑姑自然是信你的。倾城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姑姑应该为你感到高兴才是。姑姑只是心疼你,心疼你吃了苦头却瞒着姑姑。若非姑姑无用,姑姑真恨不得替你承受了那些苦难才好。”
画倾城佯装不悦的噘起嘴来,“姑姑这是说的哪里话?姑姑可是我画族的小司命,是画族最厉害的医女。姑姑还是我的亲人,和君家三位哥哥还有洛凡前辈一样,都是我的亲人。画儿只恨不得自己成为全天下最厉害的人,这样才能时时刻刻保护好自己的亲人,不教你们受一丁点苦难。”
惠姑哭笑不得的点了点画倾城的鼻子,“小丫头,就你会说话。姑姑可不期望你成为天下第一,姑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度过这一生。”
——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吗?这何尝不是我的心愿呀。怕只怕……山雨欲来风满楼。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而我现在所做之事,也不知到底是顺应天命还是逆天而行。
是夜,除了画倾城与惠姑、青辞与安如月、还有季延和凤歌,其他人皆是自己独睡一间厢房。斩魔宗就像家,不过回到此处却平添了几分禁忌的色彩,不是夫妻或者伴侣,反倒不如出门在外那般随意了。
至于洛凡和乔三娘没有共住一室,这倒还是乔三娘主动提出来的,而事实上他们自从那露水一夜过后,也就再没有什么实质上的事情发生过,平日里连牵个手都甚是罕见。
如今回到斩魔宗,在这个地方的某个角落还有一个云蕊,洛凡从心底而言是有些不愿和乔三娘同床共枕的,虽然他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但是一想到石室内的云蕊和他们的孩子,他就无法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他怕他不小心泄露的情绪会让乔三娘伤心。
结果没想到的是,乔三娘如此的善解人意,主动提出了要自己独自睡一个厢房,并且还反过来安慰洛凡,表示自己能够理解洛凡的心情,让他不需要太自责。
这样的乔三娘让洛凡感动,心中的自责也更深了一些。只是若他有机会在午夜时分看见乔三娘都干了些什么,也许就不会发生后来的某些悲剧了。
夜深人静,明月高悬,斩魔宗内一片寂静,只偶尔能听见微风拂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除了巡逻警戒的弟子,其他人都已经安然入睡。
众人留宿的若干厢房之中,忽然有一个门轻轻的从里面打开,然后一个人影小心翼翼的从屋内走了出来,再轻轻的关上门之后,那个人影便身形一晃,消失不见。
不出几个呼吸的时间,这个人影出现在了宗内那间存放了十具尸首外加两个活死人的石室门口。
一道法力射在石门上,石门缓缓打开。
这人往室内走了几步,随意的一扬手,石室内壁上的几盏烛火便被点燃。
“乔姑娘,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背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声音,语气很有几分讥诮。
“晚上不是你给我传的秘音,此时又何必在这里阴阳怪气的呢?妙蓝姑娘。”乔三娘神色镇定的转过头来,盯着门口的那个蓝衣女子。
妙蓝满不在意的笑了笑,几步走到冰晶玉棺的旁边,手指不经意的抚上棺盖,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着乔三娘,“怎么样?你可将你的心上人弄到手了?”
乔三娘淡淡的与她对视着,不答反问:“这件事是你做的?”
妙蓝挑了挑眉,也没有装蒜的意思,爽快的说道:“没错,是我做的。怎么样,还满意吗?”
“呵,满意?”乔三娘冷笑一声,“你陷洛大哥于不义,让他成为众矢之的,你还问我是否满意?我们当初不是说好的,只是让你想办法处理云蕊,最好是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