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雄国扰我大元边境多年,奈何乌雄人天生体格强健骁勇善战,我们这一仗人数又不占优势,若是陛下再不派兵增援,怕是……得弃城了!”一个面色黝黑容貌略显狰狞的中年男子颇为心痛的说道。
“卢将军所言有理,但是这城我们弃不得。若是弃了,我大元疆土少了一块不说,光是止战协议上,我们就又得赔上一笔巨款,那可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
“这些年战事连连已经是弄得民不聊生了,若是再割地赔款,朝中那些不知民间疾苦的狗官只会更变本加厉的榨取民脂民膏。我大元……实在是输不起了,再这么下去不用乌雄来犯,我们自己就已经先垮了。”女将军语气果决,威严的眼中掩藏着不易察觉的疲惫。
“娄将军这是说的哪里话?”帐外忽然响起了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在座的人全都因为这个声音而立刻变了脸色。
只见一个身穿锦袍的男子伸手掀开帷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那唇红齿白的模样,若不是胸前没有二两肉,看起来还真像是个女子。
议事的几人虽不情愿,但是碍于对方的身份,还是不得不站起身来对他行了个礼,异口同声道:“陈公公!”
这陈公公全名陈良德,按照辈分说,他也算是这大元国的“三朝元老”了,当今国君也是他亲手带大的。
此人按理说已经是五六十岁的人了,可是除了头发眉毛有些花白,那容颜看起来却像是三十出头的壮年,没有多少衰老的迹象,也不知是练了哪门子的邪功。
名为良德,所作所为却毫无良德可言。他认的干儿子时常在外胡作非为欺男霸女,皇都之中的百姓也是敢怒不敢言。
偏偏当朝国君是个软柿子,也是陈良德一手扶持起来的傀儡,捏圆还是捏扁,全都凭陈良德一句话而已。
乌雄国如今之所以这么猖狂,也和这断子绝孙的狗太监脱不了干系。
女将军敛去眼中的一抹厌恶,对着陈良德拱了拱手,“战地条件简陋,不知公公屈尊于此有何见教?”
陈良德睨着她,眼神之中有些怪异,上下打量了一番才阴阳怪气的说道:“哼,咱家若是不来,怕是你娄若男娄将军就要带头反了我大元国吧?”
娄若男,这是风湮在这一世的名字,娄家世代为将,忠心耿耿,可是到了她父亲这一辈,却只有她这么个女儿。从她的名字不难看出,她的父母多么希望她能是个男儿身。
不过娄若男从小就没拿自己当女子看,她始终认为女子可以不输男子,同样可以上阵杀敌,同样可以保家卫国。
事实证明她做到了,而且年纪轻轻便已经成为了守卫大元国边境这些将士们的主心骨,虽然职位还并不高,但是其重要性完全不输主帅。
这陈良德未经通报私闯军营要地,碍于他的身份地位以及诡异莫测的身手,将士们也就忍了,但是他一进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往娄若男身上泼脏水,这些常年在外征战的热血男儿们哪里还忍得住。
先前说话的那个面色黝黑的中年男子第一个开口道:“娄家世代武将,皆是忠于我大元的栋梁之才,娄将军更是巾帼不让须眉,大大小小的战役她总是身先士卒,带领着弟兄们保卫我大元边境。还请陈公公莫要听信谗言,冤枉了娄将军。”
“冤枉?”陈良德讥讽的挑了挑眉,目光扫过那男子之后又看向娄若男,“咱家方才在外面亲耳听见的,怎么能是冤枉呢?”
娄若男垂了垂眼,对着陈良德拱了拱手道:“不知末将说了些什么引得陈公公误会了?”
“哼!”陈良德冷哼一声,“娄将军方才说,用不着乌雄来犯,我们大元自己就先垮了,这不是想要造反是什么?
“我泱泱大元,地广物博,兵士精锐,若不是你们这些当将军的没有尽职尽责的守卫边境,区区一个乌雄何至于打了这么多年还无法剿灭?你们吃了败仗,国家自然民不聊生,百姓无法安居乐业,赋税自然就上不来。
“国库空虚,便给不了军队所需的供给,如此恶性循环,我大元可不就是自己先垮了吗?但是这垮掉的根源在哪里?还不是在你们这些将军的身上?若不是你们无才无德,统领不了大元的将士们,那咱家只能认为是你们想要造反,又或者是串通外敌,好一步一步蚕食掉我大元。”
陈良德颠倒黑白的一通胡诌,说得帐篷内的几位议事将军皆是怒火中烧。他们在这艰苦的环境之中拼死拼活的与敌军厮杀的时候,这个该死的阉人估计还在皇都过着逍遥奢靡的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