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的拳脚功夫都是相当不错的,很快便翻过营外的木栅栏潜入营地之中。
乌雄这一仗号称出兵十万,势必要拿下娄若男他们死守的这座名为“望樵”的边境之城。
敌军有没有十万不好说,但是他们现在所在的敌营显然只是乌雄军队的其中一个营寨。这个营寨距离望樵城最近,规模也相对较大,若是毁了这个营寨的粮仓,后方的补给想要跟上起码还得三五日。
借着四下的火光,娄若男发现眼前的营寨部署果然和陈良德给她的羊皮图上画的一样。她不禁有些咂舌,这老狗手底下的探子是会什么歪门邪术么?否则偌大的营地,那些探子居然没有惊动任何人,就跟溜自家后花园似的逛了个真切。
感慨归感慨,但是她始终也没有放松警惕。此刻他们四人隐藏在一个较大的营帐之后,心头盘算着下一批巡逻士兵路过的时间。
“等守卫过去之后,我们兵分两路,你们两个绕到哨塔去,把岗哨解决了,我和斌子去粮仓放火。只要看见火光,立刻撤离营寨,不许有任何犹豫,听明白了吗?”娄若男压低嗓音,对身边三个男子说道。
“将军,粮仓的位置过于深入,不如换我们去放火吧!这样万一有诈,您和徐副将也能脱得了身。”其中一个男子说道。
娄若男白了他一眼,不悦道:“怎么,我和斌子在你们看来就是如此贪生怕死?”
那男子忙道:“当然不是,但是您和徐副将对于我们整个军营的弟兄们来说更加重要。”
“少说废话!”娄若男的语气强硬了起来,“这是命令,你们只有执行的份儿,不要跟本将讨价还价。”
就算娄若男平日里再怎么与将士们打成一片,但是当她板起脸来拿身份说事的时候,就连徐斌也只有吃瘪的份儿。所谓军令如山,她是他们的将军,他们是她的兵,命令与服从,是他们之间最本质的关系。
“沓沓沓沓……”一串整齐的步伐声传入四人的耳朵里,他们赶紧收敛了气息和心神,小心翼翼的将自己隐藏在营帐后面。
待到那串脚步声远去之后,娄若男扫视了三人一眼,低声道:“行动!”
四人兵分两路,另外那两个男子身手矫健的穿过两个营帐,来到了哨塔之下,一个翻身而上,就将里面正在与周公做抗争的哨兵给解决了。
娄若男则是带着徐斌一路深入营中,寻找那个位于羊皮图所标注的位于深处的粮仓。
绕过两批巡逻的士兵和七八个营帐之后,一排大草垛出现了在他们的面前,每个草垛的边上还有一个大毡房。
娄若男与徐斌相视一眼,皆是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一抹惊疑之色。从这个营寨的规模来看,大约能容纳三千至五千人。但是此时出现他们面前的粮草数量明显已经超出了这个营寨一个月所需的供给。
莫说在一个距离敌国边境城池这么近的营寨中存放这么多的粮草实在是有悖常理,单凭乌雄人嚣张跋扈的性子,增派了援军的他们也不可能认为这场仗还要打上一个月。
事出无常必有妖,但是这时候就算意识到这一点,似乎也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一阵奇异的哨声传入娄若男和徐斌的耳朵里,这种声音有些类似于夜里常出没的某些禽类的叫声,一般不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但是娄若男和徐斌却十分清楚,那是他们大元将士们发出的警报。
“有埋伏!”娄若男和徐斌同时低喝一声,立刻便扭头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候,两支火箭划破黑暗的夜空直直朝他们二人所在之处射来。
徐斌心中一惊,立刻伸手揽过娄若男的肩膀,就地打了个滚,堪堪躲开了那两支火箭。
火箭没有射到人,直接射在了两个草垛上,天干物燥,草垛立刻便燃烧了起来,还释放出大量白色呛人的烟雾。
娄若男心中恼怒又有些惊慌,她急急朝着远处的哨塔望去,虽然看得不甚清晰,但她还是看见了上面有一个人影晃了晃,然后从哨塔上跌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