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誉吃惊地张开了嘴。
朱羡稍稍偏过头,接下来要说的话有点羞耻,他想把房门先关起来。
隔绝了外界之后,朱羡才重新坐到陆誉身边,抿了抿嘴道:“我知道你最近有心事,不想说的话,我就先不问。但是我一直在等,你感觉不到吗?”
陆誉瘪着嘴,看看他都在纠结些什么啊,弄得羡哥一脸难过。
但是他真的不习惯先求助,在他的家庭里,母亲身边先后站过三个男人,没一个省事,没一个负责任。他最怕的就是给母亲添麻烦了。
他对自己说,有什么事要自己先解决……慢慢得,他变得主动了,知道争取了……
“唉,一哭就像小黄鸭了。”朱羡轻声说。
陆誉拿朱羡的衣袖擦擦脸,声音闷闷的,“对不起……”
朱羡的手指原本缩成拳头,这时候才一点点张开,带着一点怜惜蹭了蹭陆誉的脸。他也是习惯等待的人,所以没有及时解开陆誉的心结,现在更加是不知道该怎么引导。
我太迟钝了。朱羡在心里埋怨自己,他一开始真的以为陆誉的不对劲是因为生病。直到有一天他半夜起来,发现陆誉开着阳台的窗户,撑着窗台在眺望远方。
一片漆黑的夜晚有什么好看的?
“睡吧。我在呢。”朱羡握了握陆誉的手,想要抽离的时候感觉到对方非常留恋地抓了抓,干脆没有松手。他刚才拿了条毯子过来,现在正好盖住两个人的手。
陆誉没说什么,安心地闭了闭眼。
那天离开医院的时候,陆誉睡得那张病床的床单背部的位置湿了一大块。护士一边整理一边跟朱羡闲聊:“这个体质有点虚啊,流这么多冷汗。太瘦了不好,容易生病的。”
吊了六瓶水的陆誉表示:“其实我很少感冒的。”只是一感冒就要拖个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