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像个难民似的,胡子拉碴,瘦的甚至能看见骨头,皮子粗糙,嘴唇干裂爆皮,一头乱糟糟的短发,也不知多久没有梳洗过了,整个脏兮兮的,像个乞丐似的。
男人神色呆滞,他像根木头桩子似的站在那里,忽然抿了抿唇,但看他悲伤的样子,却像是在哭似的。
“你到底在哪……”他呢喃着,之后狠狠揉了一下眼,坐在路边的石头上,脱下草鞋,只见脚底满是血泡。男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摩擦着瓶身,又忽然攥紧了瓶子,眼眶红彤彤的,呆呆的瞅着药瓶回不过神来。
沈秋阳暗道古怪,这人是不是疯了?明明有药,为何不用呢?瞧他脚底血泡叠血泡,都已经流脓了,这时候天气正热,一双脚几乎都烂了,却将小药瓶当命根子似的宝贝着,真是搞不懂她。
“能修好吗?”身后传来苏浪的声音,沈秋阳回头一看,便见车夫正蹲在车轱辘旁边。
“恐怕是不成了,这轱辘是木头的,上面有裂纹,除非是买个新轱辘换上,不然咱们怕是赶不了路了。”
苏浪烦躁地抓了抓头,他忽然瞪向沈秋阳,“你说说,你弄这么写破铜烂铁干什么?这下子好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让我上哪弄车轱辘去?”
沈秋阳‘呵呵’一声,“这些东西是恩公点名要的,”之后,她耸了一下肩,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苏浪一听沈秋阳提起‘恩公’,也就是他家师爷,顿时熄了火。
“老大,您别生气,这样吧?我先骑马跑一趟,买个轱辘回来,您俩先在这等我一会儿,成不?”
“早去早回!”苏浪脸色稍微缓和了几分。
***
沈秋阳第二次见到那个怪模怪样的男人,是在第二天傍晚。
她,苏浪,车夫,三人来到一座小镇。
“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