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董惠莹一直窝在屋里研读医术和毒蛊之书,在她认真看书的时候,淑玉便安静地陪在她旁边,而当她闲下来时,偶尔淑玉会为她抚琴一曲。
他们经历的这些事,似乎也令淑玉变得成熟了不少。
以前的淑玉,娇气,任性,又有一点小幼稚,可是自从来到江南之后,他却一点点的,逐渐变了。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大抵便是如此吧。
尤其是……
尤其是二人行过房之后,这男人的态度变化,更加明显。就像是戳破了一层窗户纸,从而打开了另一种状态,他是真的把他当做一个小女人来宠,即使仍是免不了毒舌,总是念叨着自己太蠢,却也很为她操心,唠唠叨叨,也是尽显温情。
连续在屋子里关了好几日,董惠莹也是有些厌了,于是这一日便和淑玉一起外出。
他们在街上走着,路过一个地摊,她忽然驻足。这是……地摊上摆放着的,全是些干巴巴的药材。
而摊主居然是个番邦之人。
这番人是名男子,看着也就二十来岁。他骨架高大,皮色很白,但毁了容,且还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身上穿的,也是最寻常的粗布麻衣,看他的样子很是落魄。董惠莹看了这人许久,她盯着这人脸上的伤疤,不禁想起自家那个木讷寡言的四丈夫。
道路的尽头,一行人浩浩荡荡,被簇拥在最中间的,是一男一女两名番人。那二人瞧见了这摊主,讥诮着,用番邦的语言骂了几句难听的。
这番邦语言,大元之内,很少有人能听懂。但董惠莹却听的很明白,翻译过来的意思,不外乎就是一句话——丢人现眼的东西。
似乎是在怪这人给他们这些高贵的人种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