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宣垂首,没有辩驳,任由二哥数落。
淑玉冷冷一笑,“怎么不说话了,我竟不知,我这六弟竟还是一个哑巴?但是不论如何,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你必须搞清楚,无论当初你是因为什么离开的,你都不要后悔,这个家如今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一个私自离开的人,一个自己放弃的人,像你这种,若在战场上,便是逃兵。”
“大哥多年不回家,我虽气恼,但也情有可原。毕竟他不知出身,也丧失了从前的记忆,在外游荡并非他本身的意志。”
“浩铭躲在外面,也同样是事出有因,他是为保护,为免他的那些事牵连了家里,牵连了妻主,我亦可以原谅。”
“而你,梁逸宣,唯独你最不可饶恕!即使无忘是你和妻主的孩子,但是你瞧,我们这些人全被瞒在鼓里,无忘甚至不知妻主是他娘。你或许认为你无辜,但我并不认为你可怜,就算你痛苦,也是你自己作死作出来的,与人无尤。”
二哥到底是二哥,平时不管事,可真正动起怒来,发起火来,那也是相当可怕的。这一张嘴就跟刀子似的,字字戳心,实力护妻。
逸宣抿着唇,忽然像是被人泼了盆冷水,淋了一个透心凉。就在今日,他想开了,可有些事,不是他自己想开了,想明白了,就能顺利的。
淑玉冷淡地说:“人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任,也要为自己从前犯下的错误付出足够的代价,原谅与否这并不仅仅只是妻主一人的事情。你当初一声不响留书出走,你又置我们这些兄长于何地,二十多年的兄弟感情你说不要就不要,你自以为是,认定了妻主对你无感,自己悲春悯秋,以为身在家中你是多余,可你又何时问过其他人的想法和看法?”
“你得记住一点,是你先不要我们这些人的,而不是我们不要你,你甚至从未给过我们选择、做出决定的机会。你如今姓梁,你依然是梁逸宣,我梁淑玉一人观念不足以代表全家,但在我看来,在我心中,在我的想法中,你姓的这个梁,已不再是我们梁家的这个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