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鸽唇边勾出一抹笑容的弧度,然而她眸子里却满是静谧的忧伤。“我无法接受凤溯的感情,不是不敢,是因为不能,那对他而言太不公平了。”
云鸽长出口气。旋即才勉强地打起精神说:“我不知道你是否有过这种感觉,当某个人对你非常深爱的时候,这份爱,其实不一定会是幸福的,更有可能是一种令人痛苦,沉闷的压力。因为你知道,你永远也做不到像他那样,永远无法以同等的分量,百分百的回报他。所以你会因此而愧疚,你会感觉到对不起他,而如果和他在一起,这种情况将持续恶化,不可能有任何好转,也绝不会有任何的起色。所以你不能和他在一起,因为如果在一起,你的后半生,一定会一直一直,活在这种永无休止的自责和内疚之中。”
云鸽又轻快地笑了下,故作开朗:“所以我想选择一种对我而言,比较轻松的活法,我不想活得那么累,那么沉重。”
所以她说不够,是因为情太浅,爱得还不够,所以她不能接受凤溯,因为这有悖于她心内认定的“公平”。
董惠莹瞅着她,良久后才说:“或许在感情上,你是一个相当清醒并且理智的人,然而在我看来,你的纠结来自你的心软和善良,却也因此困住了你自己。你说你想要选择一种对你而言比较轻松的活法,可是恰恰相反,你目前的这种状态,反而才是最沉重最心累的,我还是坚定我的立场,我认为你应该再好好想想,毕竟,假如你肯放过你自己,假如你肯鼓起勇气向前走一步,也许就能海阔天空,也许幸福唾手可得。”
这一刻,董惠莹是真的很怜悯云鸽。她同情地看了云鸽一眼。
在纯真岁月,当尚且年幼时,便以一个稚孩的角度见识了至亲的死亡。